豆吃饱肚子,难道还能压榨出几两油水来不成?” 张海潮轻咳一声。 郑同和马上压低音量,但还是忍不住要说:“凡此种种,只有两个可能,一则他是清官,割肉喂鹰贴给苦哈哈泥腿子的那种,写在书话本子上的那种——可是你们信吗?反正我是不信的,二则就是我说的那种,他仗着有王爷撑腰,仗着手头有奇技淫巧,就等着把我等搜刮干净呢!” 张海潮和束永富也不信,在他们心里,官和民的界限,那是泾渭分明的,古来自有作品写过爱民如子的官员,可放现实里谁见过? 爱民如子? 如果真有的话,可能是老子打儿子,打死不论的那个子吧。 但这里到底是王爷府上,就算要说,那话也不好说得如此□□裸。 张海潮正打算让他嘴上把门,就听外头喊:“雁云郡王到——” 三人忙收敛神色,恭敬垂首。 雁云郡王走进花厅,三位商行主跪地:“草民张海潮/束永富/郑同和,拜见王爷!” 水恒为人宽厚,神情敦和,笑着摆摆手:“几位不用多礼,请起吧。” 又吩咐下人:“给几位大老板上好茶。” “几位在雁云做的好生意,自是不缺好茶喝,也尝尝本王从北地带来的茶。” 张海潮几人等到现在,已是喝了一肚子水了,但王爷的面子不能不给,只好又举起杯子开始喝。 喝得一肚子水饱,在束永富和郑同和不断的眼神示意下,张海潮放下杯子站起来:“王爷,草民们此次求见王爷,乃是有事相求——” 水恒这才抬头看他一眼,又摆手:“坐下坐下,坐下说。” 张海潮只好放了半个屁股在凳子上,一开口又是:“王爷——” 水恒微笑瞧着他:“嗯?有什么话,张老板尽管说就是。” 张海潮想说的是,雁云那位叶知州又是修各村通往县城的道路,又是给村民发什么棕榈皂和土豆粉,听说这叶知州在城郊弄了一处叫研究基地的东西,里头招了不少做工的,又是收那棕榈果,又是收那市面上各样水果和各种鲜花,研制了不少好东西。 他们自然是遣人打探了,但那打探的人最多混进大门内,混到厨房,或者混入捣碎棕榈果的粗浅活计,再往里就不让进了,各院子之间也有人阻拦,无事不许乱窜,倘或多走多问几句,立马有人警惕:“你是做工的,只管老老实实做工就成,打听这些干什么?” 再多问几句,就拉到管事那里,也不打也不骂,一天工资发给你,名字勾去,工作服上交,让你明日不用来了。 三家派去的几个人都遭遇了这种情况,末了还是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,只知道里头虽然规矩严格,但伙食待遇都不错,还有给工人配备的洗澡间,每日吃得好,穿得好,管事也不随意打骂,下了工洗得干干净净回去,多干几日,整个人精神面貌都不同了。 但描述得再好,这些自家有工坊的老买卖人一听,也知道不过就是条件好一点的工坊罢了。 这叶知州又是招人又是弄工坊,又是生产东西,又是修路,很明显接下来是和商业有关的,却把他们这三个本地最大的商贾头子给完全搁置在一边,到底是个什么章程? 是他们给的不够多? 还是想要全弄上自己的人? 如果是前者,自是有的谈,但若是后者,不是他们吹,在雁云州地界,他们三家和下头各宗族势力的可是同气连枝的,若想撇开他们就把事情办了,就算是知州大人,恐怕也不能轻易办到,这点自信还是有的。 不过当着雁云郡王面,自然不好这样问,话还是得缓缓说的,于是张海潮开口,也不绕弯子了:“草民们此次前来,一是为了给王爷请安,祝王爷安好,再有,其实小的们也想讨王爷个章程,请王爷示下,小的们可是有哪里得罪了那位知州大人,若能得一明示,小的们便是死了到得底下,也不算做了那冤屈鬼。” 一开口就是满腹委屈。 此言一出,水恒略挑了挑眉:“这,此话所从何来,你们怎么会这么想?” 张海潮话既已出,又瞧着雁云郡王脸善,那话就顺着说了下去:“譬如王爷您,天潢贵胄,如此尊贵,也愿意接了帖子垂怜我等升斗小民,但小人们给知州递拜帖,却是原封不动退回来了,若非厌恶小的们,又岂会这样,小的们便是现在也没想明白,究竟是哪里得罪了知州大人呢?” 郑同和也随声附和:“从前就听说王爷虽威仪赫赫但最是爱民如子,今日一见果然如此,那叶知州的架子,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