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是这个?”阎燕被吵得有点头痛,“你怎么来了?” 袁斌理直气壮地:“我怎么不能来!你元旦也不着家!还不允许我想你,我千里迢迢地带着孩子来看你吗!” 阎燕不为所动:“我说过,元旦要上班。” 袁斌一颗火热的心霎时凉了一半:“阎警官,你无情,你冷漠。” 阎燕说:“是你无理取闹。” 袁斌:“我不管我不管,反正我和孩子都到监狱门口了,你不来接我们,今晚我们就睡这儿。” 挂断电话,袁斌也没着急让出租车司机走。 他心知阎燕只说嘴上说说,她会心软来接他和孩子的。 果然等没多久,不远处渐渐走过来一个高挑身影。 袁斌心里美滋滋地,先扬声喊了句:“老婆!”他迫不及待地和阎警官成功会了面,怀里的孩子也伸手要妈妈抱。 但阎燕没搭理他。 她上前帮出租车司机一起,把后备箱里的行李箱提了出来。那个普通男性背都很吃力的大背包,被她轻松地挂在了肩头,“我先送你去宿舍,一等下了班再聊。” 袁斌说:“好。” 亦步亦趋地要跟着她往里走。 阎燕回头,问:“登记了吗?” 袁斌双手抱紧孩子,故意地说:“我是家属来探亲,我也要登记吗!” 阎燕提笔,在登记表上帮他填上了姓名,性别,身份证号,在关系那一栏,她写“夫妻”。然后她帮自家三岁的崽儿也写了一行。 袁斌得意地拍着孩子的小屁股:“看见没,咱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啦。” 半个多月不见,袁斌攒了一肚子话要跟阎燕说。 但阎燕明显有些走神。 袁斌不满地问:“你在想什么?” 阎燕含糊地说:“监里有个犯人,nda检测患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。”她的目光不知看向了何处,低声道:“但我刚见过了她儿子。一点问题也没有。” 袁斌说:“就是你之前说过,在心理测验中,多次成功地骗过医生的那个?” “嗯。” “但她最终不也是露馅了吗?” 阎燕目光中带了赞许:“是啊。李医生能力之高,据说在国际心理治疗领域都享有盛名。狱长也是托了几层关系,亲自登门拜访,千请万请才请来的。” 她无意中踩到了袁斌的痛脚。 袁斌当即反驳道:“能力高有什么用,男人还是得找会居家过日子的,比如像我这样,怕你孤单,不辞辛苦,赶在元旦期间跑来看你的!” 倒让他这么一说,阎燕也有点好奇:“你真自个带孩子过来的?” 袁斌支吾地:“对啊!虽然路上遇见了好心人帮我,但大部分时候,至少出租车,是我自己打车过来的!” * 林奢译缴完费,走出了办公楼。 出门临近左侧的那栋,便是关押犯人的监狱了。 狱警带祝沁澜来到会见室。 当她进门,一眼看见了林奢译时,她眼前一亮,立刻激动了起来。她微偏了偏身,打理了下稍凌乱的鬓发,这才端坐在了玻璃前的椅子上。 她无比期待地问:“你是来看我的吗?” 她发丝被打理的一丝不苟,面容含笑,并不像个即将要被送入精神病院治疗的癫狂病人。 林奢译平静地说:“入院通知书,我签字了。” 祝沁澜的表情就伤感起来:“是我对不起你。”她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事,簌簌地落起泪来,“是我控制不住自己,我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。” 林奢译没说话。 祝沁澜哭得更伤心:“笃译,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?” 她精神错乱的,认错了人。 她猛地拉开了衣袖,露出遍布疤痕的手臂。她无比讨好地说:“你别不开心了,你喝酒吧,喝酒能让你开心,等你喝醉了,就狠狠地打我出气。我不会反抗,这是我应得的。我应该被你打,都是我的错。”她越说越激动,用被咬残了的指甲扣着玻璃,轻易地拉出了血痕。 这种话林奢译听过无数遍。 他的表情甚至于有些木然。 一如林爸每次醉醺醺的疯狂叫骂,踹翻了家具,碎片飞溅的时候,祝沁澜总是蜷缩着挨打,不停认错,不停哀求。然后她会以一个被家暴了的无辜身份,反逼迫着林笃译失去所有一切。 亲人、朋友、工作、生活。 彻底地,他的人生里最终只剩下了她。 林奢译屈起手指,敲了敲玻璃。 “妈,是我,奢译。” 祝沁澜的表情一顿。 她不可置信般,揉了揉眼,指尖的血迹染在脸上,斑斑点点的血腥气涌入鼻腔,反复地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