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妤走进了卧室里,对他笑说:“好了,来亲吧。” 林奢译如脖颈上拴了绳,立刻跟着迈进了卧室,他贴施妤极近,心满意足地啄了两下嘴。 然而当他后退想离开的时候,完蛋了,施妤守株待兔般,一把抓紧了他的手腕。卧室门一关,今晚林奢译想睡也得睡,不想睡也得睡,施妤绝不会再放任他一整夜地不阖眼了。 林奢译说:“我不困。” 施妤问:“需要我给你讲童话故事吗?” 林奢译抿了抿唇,坚持说:“我不困。” 施妤问:“需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吗?” 林奢译就小声地委屈:“施妤,你不能这样。” 施妤给他留了一盏床头小灯,帮他拉被子盖到了胸口,还问:“这样可以吗?”赶在林奢译说话前,她伸手抚摸到了他脖颈处的皮肤,从瘦削的锁骨,到喉结,直至指尖下的微颤震动消停下来了,仅剩下意义不明地几声轻哼。 林奢译哼哼唧唧地。 施妤听不懂,不过不耽误她附和地点头:“对对,你说得都对,我坏。” 林奢译在床上扭了扭,忙说:“不坏!” 施妤肩头微颤,无声地笑他。 林奢译安静了片刻,惦记起明早要给施妤准备早饭的事儿,又挣扎地说:“我得定个闹钟。”施妤不许他再动,他只能长胳膊长腿儿的保持着躺平,在心里面计时,锱铢必较地计算施妤离开他,去拿手机耗费了多长的时间。 30秒,60秒……足足过了有一分钟。 林奢译不安定地唤:“施妤?” 施妤扬高了点声音:“在。” 属于林奢译的手机,身残志坚,即便屏幕裂纹了,依然能反复亮屏提醒着他有许多新增的未读消息。林奢译没有设置密码,但施妤也没有点开,只是提醒他说:“向日葵班的家长群里好像一直在@你,要看吗?” 被窝里是如此的干燥温暖,关键还有施妤陪在他身边,令他无比的安心。林奢译沉默了一会儿,低声说:“要。” 施妤故意哄道:“那你躺好,我给你念。” 这下,施妤做得委实有些过分了。 林奢译从没有这么想过,他被迫跟着施妤的思路,稍微联想了一番,堪称羞愤难当。他可以事无巨细地照顾施妤,再多也愿意,但施妤怎么能照顾他呢?他根本不配,他不值得,但他突然发现,在他的内心深处,真有那么一瞬间,被蛊惑了般,他也想要被施妤全心全意地呵护对待。 太不堪了! 妄想要被施妤照顾的自己,简直、简直太不堪了! 林奢译这次非要从床上爬起来了。 施妤忙劝:“好了好了,我不逗你了嘛。”林奢译不听。两人拉扯间,林奢译一时支撑不住,要歪倒,却还能瞄准似的,直朝施妤的身上摔。 施妤把他抱个满怀,笑得更厉害了。 两人一起看消息。 在晚上十点零一分的时候,有人往向日葵班的家长群里发了一张照片。照片拍下了一封手写的道歉信,落款是旎旎妈和旎旎爸的名字。而在照片的下方,旎旎妈又将道歉信的内容重新编辑了一遍,发成文字版@林奢译,郑重地道了歉。 几乎在消息发出的同一时间,原本沉寂的家长群炸开了锅。 先是家长们一长串的疑问和回复,乱码的标点符号和火星文紧随而上,施妤看不出个所以然,猜测应该是哪位小朋友不小心地乱按,果然紧接着十几秒、几十秒的大段语音就出现了,随便点开一个,都是撕心裂肺的“林老师我想你!”呐喊。 群内的消息刷得飞快,两段道歉的内容很快一闪而过,不见了踪迹。 ?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