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林老师,他也想我们吗? 林奢译问:“魏老师的腿伤好些了吗?” 宗姝摇头:“还不能长时间的走路。” 但赶在这种紧要的关头,似乎除了魏佳,再没人能安抚得了一群望眼欲穿的小可怜们了。偏生他们还很懂事和乖巧,不吵不闹,只是每每揉红了眼睛,哭腔地小声问:“如果我们听话,林老师就会回来吗?” 会吗? 宗姝也说不准。 离开教室,林奢译绕过了院里的小操场,去到了坐落后排的办公楼。他难得有些紧张,走进了那件挂牌“调查组”的房间,里面的人会还给他一个清白。 等待的间隙,宗姝有些莫名的焦躁。 她原地转了几圈,多走了几步路,也朝着空无一人的办公楼望去。她给魏佳打了个电话,魏佳问她调查的结果怎么样了,宗姝叹气说:“我还没看见院长和他出来。” 她已经从魏佳那里得知了她受伤请假的真相:寒冬刮风的夜晚,魏佳走路时不留神踩住了结冰的水滩,摔倒在了路边。当时整条街上空荡荡的,再没第二个人影,更枉说和林奢译故意陷害她有关了……是她有先入为主的恶意,无端进行了揣测。宗姝不由道:“真希望两人都没事。” 魏佳附和:“是啊。” 在得知了林家的事后,她特意去搜索过当年有关的事件报告,网络上找不见,还托人去报刊室调取到了那份年代久远的报纸影印。寥寥简短的报道,只在像素模糊的照片上,依稀能看到角落里有两名牵着手的小孩。不需要过多的分辨,她就能断定,其中那名瘦到皮骨的孩子是林奢译。 于是,一切在他身上反馈出的古怪行径,也都有了解释。 他对于“善意”所做出的迟钝、慢半拍的反应,他对于“恶意”的麻木和无视,他某些时候像是会“卡壳”般,执拗地重复着相同的话,以及那种无时无刻的微笑表情,更趋向于一种无声、卑劣到试图获取认同的伪装。 宗姝说:“他今天看起来挺平静的。” “和平时没什么区别。” 魏佳叹了口气:“如果真得要离职的话,对他来说,会是很大的打击吧。” 林奢译从调查室里出来时,道了声谢,随手带上了门。 调查室的斜对面,是院长的办公室。此时院长拎着她惯常的包,也刚锁了门,要往外走。她正巧和林奢译碰到了一处,笑眯了眼,拉长了欢快地语调:“哎呀,小林!” 在一瞬间,林奢译想把手里的文件往身后藏。 院长跟没看见似的,只热络地说:“走吧,咱俩一起走。” 这条从办公楼通往教学楼的小路,林奢译走过了无数次,不过单独和院长一起,倒还是头一遭。 院长乐呵呵地说:“小林,你知道吗?当年我刚毕业的时候,就是来的这家幼儿园实习。那时候院里还只有两个班,向日葵班和玫瑰班,你猜我被分配到了哪个班?” 林奢译有些无措,说不上话来。 院长说:“就是向日葵班。” 她眼中有和蔼的温柔闪动:“虽然只有短暂的半年时间,但你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老师了。”她重复说,“你是名好老师。” 两人停在了幼儿园的铁门口处,要道别。 林奢译哑声喊了声:“院长……” 秦淑如往常般拍了拍他的手臂,鼓励道:“没关系,走吧。” 经过调查组的查证,他们澄清了此次不过是个误会。但在调取林奢译的资料时,他们也发现了他当初政审不合格,却还继续留在幼儿园担任老师的问题,“被辞退”似乎成了理所当然的一件事。 秦淑笑着说:“我也早该到了退休的年纪。” 背上一道惩处,横竖不过又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