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且先避着点人罢。” 兰香点头应是:“这哪里用你吩咐,我知道的。” 两人忙到日落才回了前头院里,陈知璟今日休沐在府,他几日前已将他寝具搬走,不过还与称玉同桌用膳。 见她这会儿才出现,只不着痕迹皱了下眉,并未说及旁的。 小丫鬟端了鎏金盆来给她净手,称玉刚将手埋进水里,就觉得手掌虎口处一阵刺痛,不由龇牙咧嘴闷闷呼痛了声,低头细细一看,才发现那儿破了个小口子。 这对称玉来说是常有的事,她平时砍竹、劈竹、穿孔、开槽,总避免不了拉伤手,但看她一双手,粗粝到处都长着老茧,冬日还会龟裂,哪里像个妇人的。 称玉不以为意坐下,丫鬟们早退下,只他们一家在桌前,都知道这新夫人用膳时不喜人在旁杵着。 只伤在虎口处拿着筷子并不方便,她勉强扒了的几口就搁下筷子。 “娘,这个好吃……你……”宸哥儿刚要唤她,抬头看了眼陈知璟,又乖乖闭了嘴。 爹爹教的,食不言寝不语。 却忽听得陈知璟道:“去叫丫鬟给你上点白药。” 原来他方才瞧见了,称玉扭头看他,摇头道:“不用,这点子伤算什么,回头睡一觉就好了。” 这妇人性子拗得很,陈知璟也不再劝,想起母亲白日里说的话,又心觉头疼,按着她的脾气,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少风波来。 “明日开始你随嫂嫂一起同去母亲那处罢。”陈知璟道。 因为宸哥儿的事母亲不快,但依母亲为人也断然不会磋磨她,嫂嫂孙氏自嫁进府中,似每日都会去母亲跟前请安。 梁称玉两辈子都没有给人当过儿媳,更不晓得他们大户人家的立规矩一说,以前她爹宠她,后来她爹过世后周进宝也疼她,她哪里知道寻常娘子嫁人究竟是怎么回事。 她只想着他母亲并不喜她,前几天还要派人来跟她抢宸哥儿,她下意识道:“我不要去。” 陈知璟淡淡看了她眼,指尖捏着佛珠沉默不语。 倒是宸哥儿已吃完,跟着道:“娘,祖母那儿许多好吃的果子,祖母人也好……你为何不想去啊?” 称玉看着面前这像极了陈知璟的“眼珠子”,心叹你是她孙儿,且如今就暂这么个,她自然待你和善。 称玉虽心中不大情愿,翌日却仍去了刘氏的暮春居。 金嬷嬷亲自在的院前迎她,脸上伤已淡了些,称玉吓了一跳,也不知怎会弄成这样。 她心里正在琢磨,金嬷嬷却似无事般行了万福,道:“夫人随奴婢来,老夫人在后面等着呢。” 孙氏不多久人也来了。 刘氏为人骄矜,心里再如何看不上称玉,三郎态度摆在那儿,她当初救了三郎一命,又生了宸哥儿,比起孙氏,这才是自己嫡亲儿媳。 她断然不会在孙氏面前落了称玉面子,只喊了她上前笑道:“三郎媳妇过来坐,你先前刚嫁进府来,我也舍不得你多费心,不过这府里事情你终究脱不开手。” 她这话刚说完,金嬷嬷便打帘去了里间,捧了个彩色雕花漆奁出来。 “这里头是与府里有来往的人家名册,你回去细看看。”刘氏道,“若有不懂的就去寻你嫂嫂,她熟稔着。” 又看向孙氏。 孙氏笑道:“母亲这是看得起我,三郎只管来找我便是。” 称玉接过来,跟着笑说道:“只是要叨扰嫂嫂,到时嫂嫂不要嫌我烦才好。” “哪里会,我还指着你帮我分担事儿,府里府外几百个人,我忙得跟千千似的,只顾着打转,母亲也不说给我涨些月钱。”孙氏道。 刘氏一脸无奈地看着称玉,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