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讳如今也无人敢提。 他恍惚阵不知想起什么,然而晃神不过瞬间而已。 赵慎眸色深不见底,他抿唇坐在她身侧喟叹口气,声却异常温和,莫名含着蛊惑人心的意味:“元娘,你听话。” 陈姝元拼命摇头。 她仰面看他,鬓丝凌乱默默流着泪,两人成亲多年,赵慎从未见过她这般示弱的模样。 往日里素来端庄矜重的妇人当下扯着他中衣的袖子不松,她看着他,又唤了遍:“相夷。” 殿内静悄悄的,男人眉峰微隆起,坚毅的薄唇抿着,犹似透着几分不耐,陈姝元阖上眼,仰头凑过去亲了亲这人下巴:“求你。” 她拉着他的手去摸自己小腹。 “好。”他还未曾意识到,话已说出了口。 她陡然笑了,眸间笑意盈盈地望着他,一如多年前他挑开盖头,坐在喜床间那明媚娇艳的小娘子。 赵慎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应得太过草率,但又不忍在此刻拂了她的意,他拥着她温言道:“元娘,我下旨令翰林医官院广召妇科教授入宫。” 这太医局里翰林医官正副使等人在偏殿待了小半个时辰,又叫赵慎唤去恩威并施嘱咐许久,最后才放他们离去。 陈姝元笑了笑:“好。” 赵慎与她道:“元娘,方才我走得急,还有事未处理,明日再来看你。” 外头天色渐黑,男人匆匆离去。 他刚离开殿内,陈姝元脸上笑意顿时便消失不见。 菱月自殿外进来,轻唤了她声:“圣人。” 她眼圈红红的,该是刚哭过,陈姝元“嗯”声,叹道:“傻丫头,他纵然不自缢,官家也不会放过他的,左右都无路可走。他是个聪明人,将他好生安葬了吧,听说他在宫中认了个干儿子,你将他挪到我殿中来做事。” 菱月哽咽着应了,她与郭忠同在圣人身边数年,郭忠这人最是忠心不过,她怎都想不到他会背叛圣人。 要是她,便是刀架在脖子上,她也不会背着圣人替官家做事。 “菱月,我有些悔了。”陈姝元与她道。 菱月不知事情全貌,想着若圣人对官家抱着怨气,终究对圣人不好,想了想便劝道:“圣人,您自己都说官家为了您身子着想,怕郭忠也是一时糊涂,官家将这事交给他,他有几个胆子敢违背。” 陈姝元没有戳破她的话。 她道:“雷霆雨露皆君恩,这道理我比你懂,好了,下去罢,将他后事办妥帖了,也不枉他跟了我一场。” 菱月晓得圣人心情恐不会多好,低低诺了声。 陈姝元又坐回榻上翻着话本子,这民间流传的《郑意娘传》,道的便是郑姓娘子还魂复仇之事。 若非陈三她看着长大,深知陈知璟为人,这么荒诞的事,陈姝元如何都不会信的。 他说自己会落胎,身边侍奉的宫人暴毙,又道这张贵妃将要诞下女胎……后头之事,桩桩件件,陈姝元不敢再想。 - 转而又入了岁尾,宫里迟迟未传出圣人娘娘落胎的消息,陈知璟知陈姝元该是信了他的话。可他非但不曾松口气,反而心思愈重。 长姐既未同前世一般,恐怕当时之事并非意外,而这宫中除了官家,哪个敢去谋害圣人子嗣。 她膝下三子,这胎无论是男是女,于官家都没甚分别,何故多次一举。 除非这胎不大妥,母亲也说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