嗓子嘟囔: “干什么呀,我哪也不去,我就要睡觉。” “乖,等回家再睡。” “我都已经在家了还回哪里,你让我睡。” 赵牧摸过猎枪的手点着他颈子上的红印,低头啄了一口:“不是这个家,是回我们真正的家。” “家还分真的假的?”赵二不高兴了,歪在赵牧怀里,瞌睡兮兮的拉扯着眼皮:“家不分真假,和哥哥你在一起就好了。” 赵牧一怔:“如果呢,有一天,小二发现哥哥犯了错骗过你,眼前的有些东西就是假的,你会不会就不理哥哥了?” 赵二摇头:“不会,我也骗了哥哥一些事情,我也说过谎。” “???”赵牧挺意外的,单手握着他的脸问:“你还敢骗我了?” 赵二眨了眨眼睛,仰着头嘿嘿笑。 “骗了我什么?” “不说。”赵二又摇头,“我死也不会说,带到棺材里,当新鲜的秘密保存起来。” “那我们也算是,半斤八两了。” “嗯。” 赵二轻出一个鼻音,他没听出赵牧在叹气,甜滋滋地用脑袋拱了拱暖呼呼的胸膛调整姿势,又睡着了。 赵二睡饱了,真正清醒过来时,人已经在赵宅了。 家庭医生刚给他做了例行检查,陈管家俯身探究地看他:“太太您醒了?没事吧?” “陈叔?”赵二看见面前的人,吓了大跳,怪不好意思地抓着被角:“你别称呼我太太,我不习惯,还是叫我二少爷吧。” “太太是和先生有婚姻事实的人,叫不得二少爷了。”陈管家顿了顿,忍不住提醒:“况且,老先生和老夫人都已经过世了,太太也不是二少爷了,您应该独当一面了。” 赵二眨眨眼,愣住了。 在他心底的深处,第一反应,总觉得自己还有妈妈,还有赵叔叔。 他还有依靠,还可以无忧无虑,当个孩子。 他有糖,有吃不完的甜头,也有明月夜和掌上星。 但他似乎早就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,虽然他竭力想抓紧,竭力去感受每一分愉悦。像武侠小说里练武成魔的人,手抓薄刃,以血养锋利和刀气,感觉尽是虚无徒劳。 赵二突然,很想见赵嘉柏,很想抱抱他。 如果按数学里四舍五入的说法,他在这儿世上的血缘亲近的人,就只剩赵嘉柏了。 舅公一家,从母亲带着他嫁入赵家那天起联系就开始淡了。舅公是聪明人,门第悬殊太大,没必要过多纠缠,牵扯进复杂的纷争。 五年以前,赵二听说舅婆过世了,和母亲一起出席了葬礼,舅公没挨住,半个月后也走了,两个表叔怄了气,纷纷移民海外不知所踪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