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了些许端倪,他低头看了看沁竹裙角的污渍,又拿起许明舒的鞋底仔细查看了一番。 虽是一语未发,屋内众人从他凝重的神情上也猜想到,这兴许并不是一场简单的意外落水。 众人面面相觑,气氛正凝重时门前传来一阵脚步声。邓砚尘走到进屋内,将一把用手帕包着的混合着油渍和泥土的刷子,递到许侯爷面前。 “池边的树下找到的,和石阶上涂抹物基本一致。” 他的话简短,却格外有深意。午膳时三房家中正正的一小段插曲,此刻在房内众人心里渐生疑虑。 徐夫人抬眼看向身边的许侯爷,似乎是犹豫着想询问些什么,许侯爷摇了摇头,示意她不要做声。 毕竟许侯爷同三房不是一母同胞,有些事在尚未查明真相前,他不好冒然行事,恐伤了多年来维系住的兄弟情分。 “深宅大院暗箭伤人的事多了去了,从前我家里那群姨娘们玩起阴谋诡计来堪比孙子兵法......” 沈凛在黎瑄的搀扶下缓慢挪进了门,他们夫妻二人听见府中动静后便也急着过来看看许明舒情况如何,正巧刚一进院便将邓砚尘的话听得一清二楚。 沈凛在给余老太太行过礼后,在侧边的椅子上落座,她看向许侯爷神色冷峻道:“明舒年岁小正是身体康健的时候,若是换了旁人,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脱险了。侯爷,恕我直言,此事无论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,都必须查得清清楚楚不可纵容。世家大族,往往可都是从里头开始败坏的。” 她话音刚落,坐在主位的余老太太叹了口气,缓缓开口道:“来人。” 门外候着的老嬷嬷闻声走进来,等候余老太太指示。 “速去都察院请三郎回来,就说我病了叫他多告假几天。” 许侯爷站起身,道:“母亲这事就不必劳烦您......” 余老太太制止了他的的话缓缓站起身,径直走到许侯爷面前,从他手中拿过了那手帕中包着的油刷。 “你夫人怀着身孕不可伤神,舒儿又尚在昏迷之中,你是家中主君自当在她们身边多多陪伴才是。既是内宅之事,我身为这宅子里的一把老骨头,交由我来处理再合适不过了。” 说到这儿,余老太太颇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,“当然,要是大郎信得过我这个母亲的话。” 许侯爷连忙道:“母亲这是哪里的话,若是没有母亲这么多年悉心照顾哪里有我们兄妹今天。” “母亲有你这句话就够了...” 余老太太拍了拍许昱朗的手,对自己身边的嬷嬷再次嘱咐道:“再叫人过去将府中各个门口把守住,只许进不许出,切记不可打草惊蛇。” 说着她扭过头看向沈凛和黎瑄,微笑道:“让凛凛和将军看笑话了,若是不嫌弃今日便在府上再多留一日吧,也好一同做个见证。” 黎瑄拱手上前正欲开口说几句客套话时,只听见身后似乎是有重物坠地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 众人回头一看,一直沉默地靠在门栏处的邓砚尘晕倒在地,他方才站着的地面之上已经积了一小滩水渍。 此时此刻,屋内中人方才想起,邓砚尘跳入冰冷的池水中将许明舒救了出来,一路护送至后院,他浑身上下也同样没有一处干着的地方。又站在门口吹了这么久的冷风,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。 方才大家都紧张着许明舒,竟将邓砚尘忘在脑后。 许侯爷快步上前,将邓砚尘扶了起来。 邓砚尘周身烫的吓人,额头处不停地往外冒着冷汗,俊朗的眉眼紧紧皱着像是极力隐忍着巨大的痛苦。 将人同样扶去偏房安置后,脱下邓砚尘湿透了的外衣,许侯爷惊讶地发现他不仅只穿着一身薄薄的单衣,浑身上下更是没一块好地方。 胸上,背上,青的青紫的紫,右手右臂上更是缠着厚厚的绷带,系得歪歪扭扭,有些地方还在往外渗着血。 许侯爷诧异地看向黎瑄,质问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,这孩子怎么搞的一身伤?” 黎瑄此时也是一头雾水,邓砚尘日夜留在校场平日里都是和一众玄甲军将士们在一起,也是昨日在自己要求下邓砚尘方才回府中住了一宿。 至于他平日在校场都做些什么,这些伤时怎么来的,黎瑄也不知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