迪亚叹气,“我连干燥花都没见过哩!我和费路迪尔只在祖母的葬礼上看见母亲将一朵蒲公英别在她胸前,那是唯一的一次。对了,蒲公英好像不是花,那我只看过油菜花了。” 伊斯法是魔导国最贫瘠的城市,西北方是平均温度高达40摄氏度,人畜不存的死亡沙漠「天神之叹」;西南方是荒凉的岩漠和魔兽辈出的枯骨草原;东北是充满食肉植物的可怕森林;东南方与近中部地区都是矿山和雨林;只有首府赫拉特及其周边因为一条迪诺河的灌溉,可以种植一些粮食,但根本无法满足全城人民的需求,因此西城的粮食大部分依赖进口,生产以工矿业为主,农民比例极低,耕地面积更是少得可怜。生长在这样的城市里,多数百姓别说花了,连大片的麦浪也没看过。对他们而言,丰饶的土地和娇美的鲜花一样,都是个遥远而奢侈的梦。 而现在,这个梦就在朱烈斯手中,一如他想象的美丽。 “河的对岸,想必有更多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吧……” 血徽佣兵团长眼中射出憎恨的光,每个西城城民心中或多或少都累积着这样的怨恨——对一出生就享有肥沃的土地;充足的水源;适宜的天候,却连一点也不肯分给自己的他城人民。而既然他们不肯给,那就只有抢了。 白凤佣兵团长也绽开一个让人无法联想到任何善意词汇的笑容。 “这个问题只有到了河对岸才能确定了。” 两名团长相视而笑,从对方眼里看到相同的冷酷决心。将芦苇花插进盔甲里面,朱烈斯拉转马首,和费路迪亚一起并肩走向营地。 ****** 西城的阵地,数万顶帐篷壮观地耸立着,外围是坚固的栅栏和壕沟。哨兵了望用的木楼高高矗立,各色旌旗迎风飘舞。 朱烈斯和费路迪亚刚走到营区不远处,一名哨兵喊道:“两位团长,首领叫你们立刻去帅帐,有重要事情要宣布!其他团长已经去了!”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,都认为所谓的“重要事情”是作战指示,不禁露出兴奋之情,二话不说拍马就奔。 帅帐位于营地中央,雪白帆布搭建的帐篷在一大堆绿色军帐里十分醒目,旁边插着一根十来米长的旗杆,顶部一面锦织大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衬得上面绣的苍鹰就像真正的鹰般矫健雄伟。 两人掀帘走进,不意外地看到里面已坐了几个人。但环顾一圈后,他俩错愕:少了金雀花和炎狼佣兵团长。 “莱拉和达留恩呢?”费路迪亚问道:那个哨兵不是说人都到齐了吗? 西城城主贝姆特派遣了三个佣兵团驻守灰水河西岸,到夏季的枯水期,更是扩大为八个佣兵团。除了城主亲卫的翔鹰佣兵团,分别是血徽、逆十字、月影、炎狼、金雀花、白凤和黑龙,只留下铁甲佣兵团负责补给和后勤;独角兽佣兵团监视城里的不法分子,用倾巢而出来形容一点不夸张。 然而南城的抵抗出乎意料的顽强,卡特·罗纳将军率领的风骑士团十分骁勇善战,面对西城的凶猛攻势毫不退缩。加上柔软的河床大大降低了战马的冲击力,虽然西城在人数上占据优势,战斗还是以平手结局。 自此,两军就没有发生大规模的较量,七个佣兵团长也陪着城主留在这里。只有首都会议那天,贝姆特为了和希顿、哈梅尔两个商会长恰谈事务秘密前往中城首府里那,随行者是大神官夏亚·典恩,那次行程遇上了杨阳。 “我让他们离开了。” 贝姆特答道。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穿铠甲,身着浅绿的剑士服和一条灰布斗篷,从他的打扮完全看不出是一介城主,像大街上随处可捡的普通剑士。亚麻色的浏海下扎着雪白的头巾,大剑「闪空」放在他的右脚边,靠着桌脚。 “离开?为什么?”费路迪亚一边就坐一边追问。他的孪生兄弟黑龙佣兵团长费路迪尔就坐在他旁边,他一坐下,余人就生出费路迪尔一分为二的错觉。谁叫这对双胞胎明知长得像还不肯在服饰上做些记号方便确认,比如一个穿白一个穿黑。 朱烈斯坐到逆十字佣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