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早换下,也重新沐浴过一番,可那股不适仍在。 红晕涨满耳尖,脖颈的灼热好似还在,好像又一次听见沈砚落在耳边的滚烫气息。 宋令枝脸更红了,莹白脚趾好似也滚下一片绯红之色。 蓦地,落在脸上的青缎靠背被人移走,罪魁祸首近在咫尺。 沈砚垂眼凝望榻上的人。 贝齿咬着下唇,宋令枝别过视线,背对着沈砚。 她后知后觉,自己先前落入沈砚的陷阱。 不管她当时选的前者还是后者,受累的都是自己。 寝殿悄然无声,窗外淅淅沥沥飘起了雪珠子,满目莹白冷寂。 青纱帐幔松开,沈砚低沉嗓音落在帐幔外,由不得宋令枝面壁装鸵鸟。 “白芷适才送来四枚平安符。” 是宋令枝下午在寺庙中求的,三枚送回江南双亲及祖母,还有一枚是给云黎的。 沈砚眼眸不变,一字一顿:“……云黎?” 宋令枝点点头,自沈砚掌心接过平安符,郑重装在香囊中。 这香囊还是她先前从宋府戴来的,一针一线,皆是江南的绣娘所制。 眼中掠过几分思乡之情。 宋令枝抿唇,轻轻挽住沈砚的衣袂:“我想回江南看祖母。” 先前宋令枝留在京城,宋老夫人总是忧心忡忡,时不时打发人来给宋令枝送信,深怕她在京中受委屈。 就连京中铺子的掌柜,宋令枝也见了几回。 宋令枝半边脸枕在手背上,轻声打了个哈欠:“祖母说想见见我。” 沈砚从容不迫,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:“知道了,过两日我陪你回去。” 宋令枝骤然一惊,撑榻直起身子:“……什么?那朝廷、众臣……” 宋令枝眼睛眨得飞快:“你不用上朝吗?还有除夕宫宴。” 沈砚眼中淡漠:“无妨。” 朝中政事宋令枝不懂,且沈砚昏迷那一个多月,也不见朝中出过乱子。 她喃喃躺回榻上,只觉朝中事与自己无关。 困意淹没宋令枝,眼皮沉重。 宋令枝低声嘟囔:“那我睡了。” 尚未入睡,忽而被身侧的沈砚推醒。 宋令枝茫然睁眼,纤长睫毛上的水珠欲坠不坠,她一头雾水:“……怎么了?” 沈砚目不转睛盯着宋令枝,一双黑眸深不见底,若有所思。 宋令枝心中发怵,又道了一遍:“……怎、怎么了?” 沈砚仍盯着人。 装着平安符的香囊就在宋令枝枕边。 沈砚视线轻瞥,在香囊上轻轻掠过,意有所指。 宋令枝眼睫扑簌眨动,一双秋水眸子泛着水雾。 少顷,她低声呢喃,伴着浓浓的倦意:“你不是……不信这个吗?” 且有小时候那样一段往事在,宋令枝总怕提起沈砚的伤心过往。 沈砚面不改色:“现下信了。” 宋令枝困得厉害,闭上眼,心不在焉回道:“……知道了。” 只是轻轻眯了一会,宋令枝再次被人推醒。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,且宋令枝还不是泥人。 宋令枝猛地睁开双眼,气呼呼瞪人,火冒三丈。 沈砚不动声色:“明日替我求一个。” 宋令枝气得给了人一拳。 作者有话说: 感谢在2023-11-16 23:14:53~2023-11-17 23:41: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~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