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破血流,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希望通过。 四十五人听着倒是挺多的,但这是整个雍州其中一届的举人名额。并且每一届的举人名额都不一样,今年的名额有可能比去年多,也有可能比去年少。 名额是由吏部户部等部门,根据每个州的户籍人口,赋税情况以及各地的教育水平,再加上朝廷计划总共要录取多少举人,再给各州分一分,过程十分繁琐,并不是地方官员能做主的。 当然,分配名额的时候。这些位高权重的阁老和大臣们,也会有一点点私心。比如在允许的范围内,给自己的家乡多分几个名额之类的。这都是官场潜规则了。也怨不得王教谕见识到萧景曜的神异之处后,就激动不已,说这是南川县之幸,也是整个雍州之幸。 萧景曜忍不住想,怪不得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。大臣们嘴里那几个轻飘飘的名额,放在实际上,就是一个州能多几个举人,另一个州少几个举人。对于萧景曜这些焦急忐忑等着考乡试的秀才们来说,每多一个名额,他们就多出一分希望。 后世高考落榜,复读一年接着考。乡试一落榜,就得等三年。这是何等的折磨。 落榜的秀才何其多,这次没过下次继续,三年又三年,不知累计了多少个落榜秀才,每一届都有考中举人的秀才,但落榜秀才的人数更多。 秀才和举人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。现代人都学过《范进中举》这篇课文,都知道范进还未中举之前,家里过得穷困潦倒,连肉都吃不上几回。他那个屠夫岳丈拿了点边角料过来,还要摆好大一通排场。后来范进一朝中举,屠夫岳丈都拿他当天上星君下凡,连打他一个耳光都战战兢兢。先前那些从不把范进放在眼里的人物,更是上赶着送宅子送良田和银钱。 可以说,考中了举人,那这辈子都和“穷”这个字没有任何关系了。 最重要的一点,举人能做官,秀才不能。 单就这一点,便足够让无数落榜秀才咬牙坚持一届又一届。 如同张伯卿那样年少得意就中得秀才的,也不是没有。然后再乡试失败了一届又一届。好几个三年下来,哪还有当年年少中秀才的志得意满? 柳疏晏是四人中最活泼的,恢复元气后,就提议几人也去外面看看。反正就这一天,并不耽误课业。 他想听听,有没有消息灵通的人,知道今年会有多少个考生,录取的名额又是多少个。 萧景曜也点头表示赞同,知己知彼,心里也能更有底气。 “希望今年的名额比去年多一点。”张伯卿双手合十,念了声阿弥陀佛。 柳疏晏忍不住打趣他,“乡试前拜菩萨可没用,不如去文昌星君庙拜一拜?” 唐振源叹气,“上回我们也去庙里拜了,结果如何?” 柳疏晏脸色一垮。 “求人不如求己。”萧景曜打了个圆场,笑着说道,“我们几人的功课,教谕们可是夸了又夸。自信点,我们能赢!” 柳疏晏胸膛剧烈起伏好几下,狠狠一拍掌,“没错,我们能赢!” 省城之繁华,远胜常明府。 萧景曜四人一出门,便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吆喝声。 萧景曜他们租的这间宅子,离省城大街可是还隔了一排屋子,街上的吆喝声还能传过来,可见街上之热闹。 几人到了大街,果然如同萧元青所说,街上随处可见穿着士子衫的书生,或三五成群,言笑晏晏,或只身独行,时不时在摊贩面前停住脚步,温声询问。 有书生同萧景曜的目光对上,笑着颔首,权当打了招呼。 除此之外,更有无数穿着青蓝白三色衣裳的普通百姓。男女皆是短衣装束,在街边等活的脚夫,穿着一身坏领磨襟救火的硬浆白布衫,下穿青布衫裤,手上搭着青布长手巾,戴皂布巾。 前来省城叫卖东西的农家妇女,则大多穿着短衫粗裙,外束短围裙。衣裳颜色更多,但还是青蓝白三色为多,偶有紫色杏色等鲜亮的颜色。 萧景曜的眼神扫过穿着白色麻布衣裳的人,果然在他们脸上见到了生活刻下的劳苦的印记。 白色本来是孝服的颜色,但百姓简朴,白布和染了色的布相比,价格更便宜,所以也有人寻常也穿白色的衣裳。 现在还算不错,民间青蓝二色的衣裳更多。萧景曜在跟随尹县令学习时,曾看过南川县的县志,上面记载了前朝后期南川县百姓穿衣的情况,“小民俭啬,惟粗布白衣而已。至无丧亦服孝衣帽,盈巷满街。” 到现在,百姓身上衣裳的颜色越来越多,可见百姓们的生活确实在变好。 布坊中卖的布料,种类之多,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