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曜都觉得这是个极好的女婿人选。长得俊,有才华,还年轻。就算本来就打算拿女儿来联姻的人家,都十分心动。他们虽然想拿女儿的亲事为家族收拢更多的优秀人才,但也不想落个不顾女儿死活的名声。把女儿嫁给四五十的进士当填房,进门就当娘,还是把女儿嫁给前途无量的十三岁举人。只要脑子没毛病的,都知道选哪边。 公孙夫人想到婚事上,也不意外。只可惜公孙瑾没有适龄的女儿,不然的话,公孙夫人都想让萧景曜当自己的女婿了。 公孙瑾倒是没想到这一层,不由失笑,“我看景曜还没开窍,会试要紧,婚事各有各的缘法,暂且别去拿这事让他分心。” 在公孙瑾的指点下,萧景曜这段时间的文章又有了质的飞跃。杂文公文基本写得与朝中大臣无异,用词老练,言之有物。策问就不用说,萧景曜本就腹内有乾坤,再加上公孙家的那堆藏书和公孙瑾一对一的指导。看公孙瑾越来越满意的神色就知道萧景曜的策问水平有多高。 萧景曜不知道的是,公孙瑾没告诉他,就算把他现在的策问拿去翰林院,让那些满腹经纶的清高翰林们看了,都挑不出任何毛病。 不过公孙瑾没对萧景曜明说,生怕萧景曜骄傲。 到了年关,萧景曜婉拒了公孙瑾让他去公孙府一起过年的邀请,和萧元青萧平安,再加上张伯卿几人,一起简单地吃了顿年夜饭。 过了年,会试的脚步就更近了。各地举人陆陆续续赶到京城,本就繁华的京城更添几分热闹。 萧景曜依然保持着先前的作息,每天看书,复盘,写文章,听从公孙瑾的指点改文章,只觉得日子同刚进京时也没什么区别。 因为会试开考在即,这段时间,萧景曜和张伯卿几人的来往都少了。只知道他们在会馆住得不太安生,后来又一起租了一间一进小屋子,搬出了会馆。 说到这事,柳疏晏就不由苦笑,“雍州来的举人越来越多,性情各异,有温和的也有狂狷的,恨不得追着别人比个高下,表面唉声叹气自己看不下书,实则背地里挑灯夜战,还偷偷观察别人房里多久熄灯的,种种琐事,委实令人头疼。哦,连水清也来了,他没住会馆,在客栈要了间上房。我见过他几次,总觉得他的眼神让人瘆得慌。不过还是会馆里那些性情各异的举人更让我头疼。他们每天都在吵,吵得我头发都掉了一大把。” 萧景曜顿时目露同情,这种人他上辈子也碰到过。听起来不是什么大毛病,但真的让人如鲠在喉,心里闷得慌。 柳疏晏倒完苦水,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神采飞扬,一把勾过萧景曜的脖子,笑嘻嘻道:“你这个雍州天才举人怕是不知道,现在京城风头最盛的,可不是你这个十三岁就连中四元的天才举人,而是江南的陆含章。啧啧啧,那家伙当真是把风流才子四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。你猜他到京城后,最常去的地方是哪里?” 萧景曜摇头。 柳疏晏大笑,“是红风楼,没想到吧?” 萧景曜眼皮一跳,红风楼,京城最大的妓院。怪不得柳疏晏说这位陆含章尽显风流才子本色。 柳疏晏见萧景曜无语的神情,更是乐不可支,“还真别说,那家伙的才学确实当得起一句冠盖京华。国子监一堆学生跑去同他比试,全都败在他手上,颇有几分你当初舌战群儒的风采。” 唐振源也记着当初被萧景曜一人群殴全班的憋屈,性情已经沉稳了不少的他,竟然也附和柳疏晏,给萧景曜出馊主意,“你要是再同陆含章比一比,那这个冠盖京华的名头就该是你的。” “谢谢,我并不想要这个名头。”萧景曜板着脸,根本不上当,“你们就是想看热闹,不管我和陆含章谁胜谁负,你们都能出一口被我们压制住的恶气。” 谁还不知道谁呢,一看这帮人的神情,萧景曜就知道他们也和陆含章比了一场。 然后毫不意外地成了陆含章的手下败将。 萧景曜都奇了怪了,“你们都已经在我手上吃过一次亏,怎么还不长记性?” 陆含章这么放荡形骸又嚣张的人,要不是家世十分给力,那绝对是自身才华非常出众。不然早就分分钟被人教做人,哪还能让他蹦跶到京城来? 再说了,京城是什么地方?皇亲国戚扎堆,饱学之士遍地。陆含章还表现得这么嚣张,显然是对自己的才华十分自信。你们几个,是出于什么目的,跑去送菜的? 萧景曜不可思议地看向邢克己,很是不解,“他们三个闹腾也就算了,你这么稳重的人,竟然也没忍住?” 邢克己苦笑一声,小声为自己辩解,“……是不知道,陆含章有多气人,一副看所有考生都是垃圾的表情,谁见了都忍不住想给他点颜色看看。”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