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楚深呼吸了几下,道:“扶我起来。” 朱襄将子楚扶起来:“你既然能走,为什么要躺着下来。” 子楚有气无力道:“四肢无力。” 朱襄无语:“那你起来干什么?躺回去。” 子楚嘀咕:“丢脸。” 朱襄乐道:“你现在不丢脸?不过确实躺着更丢脸。” 他蹲下:“上来。” 子楚:“啊?” 朱襄回头:“我背你上马车,比被人抬着上马车有面子一点。等到了家,我先给你做个轮椅你再出门。” “回去休息一下就好,用不上轮椅。”子楚想了想,确实被人背着比被人抬着稍稍有面子点,便在仆从的搀扶下趴到了朱襄的背上。 朱襄能背一箩筐谷子,背子楚不在话下。他甚至觉得子楚比谷子还轻一些。 “稷翁,你们慢慢聊,我先带夏同回去休息。”朱襄毫不客气道。谁让秦王现在不是秦王呢? 秦王单手抱着嬴小政,另一只手摆了摆:“你好生照顾子楚,待子楚身体好了带他四处逛逛,我有李牧、蒙武和政儿陪着就成,不用管我。” “政儿,照顾好稷翁。”朱襄道。 嬴小政抱着秦王的脖子,严肃点头道:“舅父放心。阿父好好养身体。” 子楚都已经丢过脸了,也懒得再逞强,声音微弱道:“好。” 于是在外围根本没资格凑上来的当地吴越贵族的围观下,朱襄将子楚背出了围观的人群,在吴越贵族遗憾的眼神中登上了马车。 朱襄把子楚背着,就是因为迎接的人太多把码头堵了。很多人都在猜测这次三位秦国高官亲自来隆重迎接的贵客是谁,想要趁机露个脸,最好找到机会攀谈。 把子楚从人群中抬出去,不如朱襄亲自将他背出去,让他的脸面稍稍好看一些。 “你怎么来了?”朱襄把子楚背到马车上后,替子楚把了把脉,看了看眼睑,眉头紧皱,“你没告诉秦王你晕船?晕船严重了也会死人!你不要命了!” 子楚见朱襄关上马车门立刻变脸,才明白朱襄刚才的“嘲笑”,是不想让秦王看出朱襄的抱怨。 他立刻解释:“我以前没有晕船的症状,待天气热起来后身体有些不适,又坐了太久的船,才有一点晕,不过也不严重,放心。” “我到了秦国之后,哪次和你久别重逢你不是病着?你上次去戎狄也是被抬着回来,这次来吴城又是被抬着出来,你让我怎么放心?”朱襄压低声音骂道,“我说了多少次,命没了,你现在追求的什么都没了,你就是不听劝!你对你的身体没有一点数吗?秦王让你来,你就跟着来?!” 子楚苦笑:“真的只是轻微晕船……你还会把脉了?”他赶紧转移话题。 朱襄祛湿的茶递给子楚:“学了些皮毛,勉强能应对一些简单病症,免得身体不适的时候没办法急救。” 子楚道:“你真是什么都能学。” 朱襄骂道:“都说久病成医,你能不能学一点?” 子楚:“……”转移话题失败。 他叹了口气,一边喝着祛湿的茶,一边听朱襄骂了他一路。 若是对其他人,子楚能说出很多解释的话。但对朱襄,他完全不敢狡辩。 秦王选他一同出门,除了他的身份最好为秦王打掩护之外,也有王位继承上的考量。 秦王此次出行,最坏的后果就是中途病逝。虽然太子柱坐镇咸阳,手握监国大权,但秦王疑心病很重,仍旧要预防他病逝在远方,有人捏造他的遗诏挑起王位争夺。 太子柱的王位肯定很稳固,但他看中的再下两代继承人子楚和政儿却不一定。所以秦王要将子楚留在身边,好在他意外崩逝时与太子柱一内一外迅速稳定局势。 所以别说子楚之前真的没有晕船的迹象,即便有,子楚躺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