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班级都是陌生的面孔,林晚荷感到有些不适。她并不喜欢社交,在原先的班级里也只是“安静乖巧的优等生”形象——成绩优异,和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,但又不失礼貌。要命的是新同桌是个桀骜不驯的男生,上扬的眉眼写满了轻佻和促狭,恰好是她最讨厌的类型。 幸好是同桌是轮换制,只要忍受接下来的一周就可以了。林晚荷掏出了课本,正想温习一下上节课的内容,还没看完一行字,课本就被季杨抽走了。 “哎,好学生的课本就是不一样啊,这笔记记的叫一个认真啊。”季杨噼里啪啦地翻着书,发出了揶揄的啧啧声。簇新的纸张被蹂躏得扭曲变形,他嬉笑地看向林晚荷:“对了,你叫什么来着?” 林晚荷没说话,一向书本洁癖的她冷冷地低垂着鸦羽般的睫毛,拼命忍住了从胸口烧至脸颊的怒火。她想给这个人一巴掌,但她不能。 挑起事端只会给周珩添麻烦,而林晚荷与他共处的八年来竭力避免的就是给他添麻烦。于是她只是抢回课本,默不作声地继续复习,任季杨嬉皮笑脸,再也没给过对方一个眼神。 季杨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,马尾乌黑柔顺,侧脸清秀白皙,抿嘴沉默的样子很是可爱。再向下看,细腰盈盈一握,裙摆下的小腿修长光滑,还带点微微的肉感,少女感十足。 林晚荷吗。季杨瞥见练习册上端正秀丽的楷书,文盲如他也觉得这名字和人很配,气质如荷,清雅高洁,只可远观不可亵玩。 但巧了,他还就喜欢摘高岭之花,长在悬崖峭壁上的花儿在寒风中楚楚动人,和那些土壤里盛开的明艳花朵很不一样,他就要这种不一样的感觉。 疲惫的一天终于结束了,林晚荷把厚厚一摞书塞进抽屉,只抽了几张卷子带回去。作业在学校提前完成了,这些试卷是老师布置的额外任务,够她消磨一个晚上的时间了。 季杨早就翘课不知道溜去哪里了,给了她喘息的空间。她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,夕阳的余晖淡淡地筛进来,她被笼罩在一片温柔的金色里,忽然有些想哭。 父亲去世的时候她十岁,依稀记得那时候工地来了很多人,密密麻麻地把她挡在外面,她没来得及看到父亲最后一眼。有人在打电话,有人在抬担架,有人在看热闹,她一个小姑娘在那里呆呆地站着,没有人注意到她。 然后就被带到了周珩的办公室,那天也是这样的夕阳,美的很柔软。她本来应该恨周珩的,在她年幼的认知里,这个年轻的总裁也是为虎作伥的一员,是他们联手害死了父亲,让一个兢兢业业的老员工就这么葬身在周家的地产上,死不瞑目。 但周珩看向她的目光是如此的温柔,仿佛融化在了夕阳的余烬里,她就这样被蛊惑着握住了他的手。 点点滴滴,时光如梭,羁绊渐深。 周珩几乎每天都回来得很晚,除了周末,林晚荷与他交集并不是很多。这几年周氏集团在迅速扩张,周珩作为周家的长子统管着底下很多子公司,压力不言而喻。尤其是这个月以来,她的小叔叔总是一脸疲惫的模样。她无法为他分担些什么,只能不给他添麻烦。 林晚荷照例是在晚上十点左右结束了一天的学习。拿出手机刷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