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既是有求于他,势必要亲自回别院求助太子。 这般引诱,熟悉得让她不可避免地忆及前世。正是她轻信于人,前去公主府竹亭寻太子,才得以上钩。若她没有猜错,马车之事后续亦在于引她回别院,故技重施,再现前世那样之事。 她想,既然布下了此局,倘若她只是单唤秋英前去取马车,她便难以顺着局揪出这幕后之人。 方杳杳早已下山,她没法将计就计,抓着人指认。设局者胆敢如此安排,便证明别院里有着内应,布下这一切待她入瓮。 且方杳杳之力,显然不足以在太子别院独自设局。这其中关联着的、暗中不可见的人,才是她乔时怜最应防备的。 乔时怜回过身,恰见雨幕之中,一白袍身影从别院走出,正欲登上苏家马车。 “苏少将军。”乔时怜遥遥唤着他,又从秋英处拿来伞,独自朝苏涿光走去。 或许,他会是她破局的契机。 “主子,乔姑娘的马车好像坏了。”风来一眼便见着了乔时怜身后的马车,顺道提醒着苏涿光。 苏涿光淡淡瞄了眼,“我不会修。” 乔时怜:“……” 风来:“……” 谁要让他帮忙修马车了?乔时怜无语。 难怪京中说试图接近他的女子都失败了,这人跟个冰疙瘩似的。 杵在一边的风来勉强扯出笑对乔时怜,又斜眼看着不为所动的苏涿光,心里默念着,冤家路窄啊,主子你可别再得罪人家了。 苏涿光会意后,也只是漠然道:“太子殿下应该还未歇息。” 他的意思亦是让自己去求助太子,此事他并不想出手相帮。乔时怜也不恼,她知自己贸然求助于他,确实有些唐突,但她没有更好的办法了。 她抿了抿唇,加重了语气,“少将军难道以为,我的马车是自己坏的吗?” 苏涿光思索半刻,“乔姑娘有所疑,何不将计就计?” “我惜命,赌不起。”乔时怜攥紧了衣袖。 以身作饵,想要全身而退,她需要他的帮助。 她如今比谁都想要好好活着,一想到死后作鬼,唯有无尽头的孤寂永随,她便觉浑身发冷。 如若今夜苏涿光没能出现在此,她大可吩咐丫鬟进别院取车而走。可往后呢?她便要提心吊胆过着日子么?她总要查出这背后关联的所有,知悉真相。 却见那修长指节握住的竹伞往后稍倾,雨帘挽起,涎玉沫珠下,拂过那张如冰面容,苏涿光眸底浮现一丝疑惑。 这种眼神他见过。 三年前,尚在西北军营的苏涿光曾受敌袭,一战被逼至绝地。城楼破时,那些守城的将士也曾带着这种目光,惧死而极欲求生。也正是这种压力之下,他带着他们背水一战,反败为胜。 人都怕死,这无可厚非。但一个自小生在京城锦衣玉食,不沾半分戾气与血污的千金小姐,为何会有这样的眼神?苏涿光不解。 难道真如她所言,这别院里面是有着会要她性命的设局? 可太子不是视她如珍宝么?又怎会害她。 乔时怜见苏涿光久久不语,未直言拒绝,便知此事有商量的余地。 “听闻苏少将军的侍卫风来,素有千里闻语之称,耳力非常人所及。少将军若不信我,我此道孤身回别院,其间如有异动,便可证明我所说不假。” 乔时怜欲逼暗处作祟之人现身,纵使她依旧很怕,但这一步,她终归是要迈出。 风来歪头看向苏涿光,瞧着后者点头应允。 “秋英,在此等我,我去别院找殿下。”乔时怜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