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萝卜崽一起帮周家接送客人了。 席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声?音,涓涓而谈,那段少白则一脸尴尬地在桌子底下踹着他,但丝毫没有用。 他将段少白平生事迹,从少年幼年丧母少年丧父,全靠给人抄书度日,辛酸寒苦读个十年书,一朝也?算是出了人头。 但来京路上又遭绑匪,险些做了压寨的粉面相公等。 后来做了官,因公正清廉,不合那一帮大腹便便的庸官之群,四处被排挤被陷害,还险些丢了脑袋,无奈便自?请辞了官,主仆二人一起跑来这屛玉县投靠白亦初。 姜玉阳听罢,并未嘲笑段少白,反而长长叹了口?气,竟是十分难过道:“当今这世道,像是白兄这般郁郁不得志,空有一腔抱负的大有人在,可惜啊。” 四饼也?可惜,但他可惜的是自?己追随了公子这么久,仍旧没享福,不禁开始反思起来,果然是自?己命不好,所以连带着公子一起给受累了? 因此听得姜玉阳叹气,也?跟着长吁短叹。 段少白见他两?个叹气,也?无奈跟着叹气,“罢了,世道便如此,也?不当我一个人,白兄不也?一样?。” 正说着,便听得外头传来萝卜崽激动兴奋的声?音,“是四饼兄弟么?” 说起来,萝卜崽早前除了自?己那一帮要饭的好兄弟,可就四饼一个手足了,如今晓得他寻来,哪里会不高兴?因此也?是这人还未到,声?音就先?钻进?来。 四饼几乎是听到他声?音那一刻,人就高高地跳起来,连走带跑地冲出去,只和他这好兄弟抱在了一处,“天可怜见,老兄我又见着了你,你不晓得这几年我和我家公子过的是什么艰难日子,日日叫人压得头都抬不起来,你快瞧我这脖子,是不是都弯了?” 段少白已经行出来了,见他那般夸张,也?是忍不住好笑,一面同萝卜崽打招呼,“几时不见,你是越发有样?子了。” “承蒙我家公子小?姐,如今我也?是个体面人了。”萝卜崽笑着,见姜玉阳也?在,只抱拳行了个礼,“姜公子好,实在劳烦您了。” 当下也?是因夜深人静,如今自?己也?有寓所,自?不好叫人住宿在外,于?是同那姜玉阳道了谢,招呼过后,只请了段少白主仆一同往他的住所去。 自?打周家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,萝卜崽也?元氏那里做商量,带着几个兄弟伙搬出来,到底周家这边都是姑娘们?较多。 公子们?虽也?住在这里,但极少回来。所以他也?是觉得终不大好,给搬了出来。 如今这房屋里,就住着他们?几个单身?汉子,未免是少了几分鲜活气息,又因白日里到底的过度忙碌着,这脏衣裳也?不见得马上就能洗了,便还多几分酸汉味道。 他领了人进?门才反应过来,十分窘迫,只大声?招呼着六爻他们?几个出来收拾,一面忙去给段少白主仆俩切水果,又从外头喊了吃的来。 段少白见此,十分过意不去,“萝卜崽兄弟,倒不必如此麻烦,我们?主仆已经吃……” 然而‘过了’那俩字没说完,四饼的肚子就不争气地‘咕噜’叫起来。四饼倒是一点?不见外,只拿起水果就往嘴里塞:“公子,又不是外人,咱不必客气。” “就是,段公子何必客气,那是我家公子小?姐都不在,不然待您这等贵客,哪里轮得到我来。”说话?间,萝卜崽已是从外头接了一篮子新鲜的凉拌面进?来,一面往桌上拿,一面夸赞道:“他们?家的凉面最?是地道,还有这巴掌大的白脚虾,都是新鲜从河里捞出来的,里头的木瓜丝酸酸甜甜的,好吃得很,最?是下面。” 四饼早就馋了,他公子本就口?袋单薄,两?人的盘缠早早就用完了,从磐州全州路过的时候,更是心惊胆颤,生怕叫那边残留的瘟病给传染了,有多余的也?不敢放进?嘴里去,就怕病从口?入。 好不容易到了这灵州城,要不是自?己死皮赖脸跟人求,又是拿文书做保,人是不会允他们?进?城来的。 说起来也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