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心了几分,确定她果然?不是骗自己。 若是骗自己,吴淑玉觉得她应该告诉自己,她信自己的话才?是。 也是如此,吴淑玉心底的所有戒备都在这一瞬间给?解开了。她终于彻底从那黑暗中走了出来,亲手将桌上的灯给?点燃,随后重新平躺回床上,两目直勾勾地?盯着帐顶,缓缓地?开了口。 然?便?是此刻,她仍旧觉得父亲走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?,都仿若恶梦一般,也许根本就不是真的。可是她身上的伤,又痛得这般真切。 “那时?候,三妹没有了,母亲也不让报官,我心里实?在是难受得很,我说了些惹她生气的话,我仍旧记得她负气离开的时?候,眼底的寒意。”那时?候吴淑玉害怕了一下,但最终也没有生出半点防备之心来。 毕竟那个人?是她的母亲啊! 可就当她夜里像是此刻这般躺在床榻上的时?候,就被滚烫的热水给?疼醒了,提着水壶往她身上倒水的,不是别人?,正是她的母亲。 说到这里,她整个人?又忍不住颤抖起来,“我前些日子想,兴许这世间是有鬼神的,是鬼附身于我母亲身上,才?会来害我。可是后来我又想,那神灵呢?菩萨呢?既然?鬼都出来害人?了,那他们这些菩萨怎么不出来庇佑我们呢?” 她越说越是难过?,那种熟悉的绝望又重新笼罩在心上来,所以看着不知道什么时?候已经?坐到桌前来的周梨和岚今,也没了刚才?的激动和希望,一双眼睛里满是死气沉沉:“我不知道现在家里什么状况,可是我自己都尚且不能自保,不知道弟弟妹妹如今生死如何?” “被关起来了。”拦击这时?候开口回答了她。 吴淑玉听得此话,反而松了一口气,“只?是关起来了,尚且还好。”心里只?愿弟弟妹妹们见着自己这前车之鉴了,能乖巧些,别再说话惹怒母亲了。 周梨见她虽没说担心弟妹,但还是开口道:“你放心,你家中我会让人?去看着些,不叫她再随意伤害人?。” 吴淑玉不知周梨这话有几分真假,但此刻也只?能选择相信,她不想活,现在人?不人?鬼不鬼的样子。 可是她若是死了,弟弟妹妹们又如何生存? 叔伯他们,多?半也是靠不上的,他们唯一想要的,只?怕也独独是那工坊罢了。 所以,说到底自己还是得活着。 这话说开了,接下来的话到底是好问。 这吴淑玉作为那钟娘子的女儿,这此前日日见着钟娘子,从她口中细说这钟娘子的种种行为,自然?是好过?岚今一点点去查访。 因此周梨最后总结出来,只?怕未必是这吴掌柜先死,而是这钟娘子先殒命或是出现了什么意外。 才?叫这死在了屛玉县的何婉音重生在钟娘子的身上,然?后才?有了这吴掌柜的突发急症而亡。 只?是可惜,现在无从查访吴掌柜到底是突发急症,还是这背后有什么难言之隐。 不过?周梨后来和从那工坊里回来的白亦初说,“我倒是觉得,如果钟娘子确定是何婉音了,那么她成了钟娘子,想要报仇是必然?的,只?是可惜原来的钟娘子是个温顺贤惠的女子,吴掌柜若是不出事的话,她忽然?改变性?格的话都说不通,而且她也根本就没有机会插手那工坊之事。” 虽是匪夷所思,但白亦初还是纠正着周梨的话,“不是如果,而就是。”他这一趟去,看到了那一间紧锁着大?门的工坊,他进去了,里面的东西的确和其他工坊的不一样。 他也没敢多?乱动。 但是他却在里面发现了那还没完被炉子烧完的纸上,残缺的那一部分,即便?是只?有几个字,可是那字迹,白亦初倒是认得的。 不是何婉音,又是哪个呢? 如果那字迹时?间长久,倒也可以说是这钟娘子可能从何处捡得了这何婉音的东西?可偏偏那墨痕又是新迹。 而周梨见他这样确认,也是疑惑。 这时?候白亦初便?拿出了那有着何婉音字迹的残缺碎片:“你看。” 周梨大?惊,这时?候心里只?想起一个词来,那何婉音真真是这个世界的天选之女,所以宛如百足之虫,死而不僵啊! 即便?是死了,还有这第二回 重生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