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专门挑的大夏天。 今生报首都的大学,已经是她对北方的最大妥协,明知没人看得见都像拨浪鼓似的摇头:【我只会变成冰雕的】 那就是不喜欢的意思,岳阳在笔记本写下这项,笔尖在之前打听到的蓝色和绣球花这两者中间移动。 他有个小小的计划在慢慢成型,余清音全然不知。 她只在楼下转圈半圈,就觉得头发被融化的雪打湿,很有危机感地想这样大概率会生病,抱紧自己往宿舍走。 进出的动作都很轻,还在床上的两个舍友没听见动静,仍旧睡得安稳。 余清音看一眼手表,不得不提醒:“该起床去机场了。” 昨天刚考完期末考最后一科,大家连日来欠缺的睡眠都需要马不停蹄地要补上。 睡眠较浅的张颖华眼睛都没睁开,翻个身:“再给我五分钟。” 余清音掐着点,五分钟后过去摇她:“你十一点的飞机,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。” 现在算是春运,托运的队伍大排长龙,掐着点到肯定得误机。 张颖华自己也知道,叹口气:“早知道我买下午的。” 她当时特别兴奋和着急想回家,毕竟是第一次住宿,现在只有后悔的份。 世上哪有那么多早知道,余清音不再催她,转而晃着柳若馨的床铺叫醒她。 柳若馨平常功课上随便,考试前天天熬夜复习。 现在整个人半点精气神都没有,含含糊糊:“我起不来,我改签。” 有钱就是有底气,余清音不替别人心疼。 她先把刚买的塑料膜盖在床上,每个角落用床板压住,确保灰尘不会钻进去,心满意足地拍拍手,再下床对着桌子如法炮制。 总算掀开被子的张颖华道:“清音,你的生活妙招真多。” 谁不是日积月累攒下来的,余清音笑笑没说话。 她洗漱后换衣服,把柜子锁好,钥匙丢进书包里,拉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:“我走啦,开学见!” 精神上清醒,意志还在和被窝作斗争的柳若馨探出头:“拜拜,你慢点啊~” 看她的样子,是真打算改签了,人家还坐的是商务舱。 余清音生出一丝羡慕,拎着自己的行李箱出发。 走到食堂门口,她正好给堂哥打个电话。 余景洪早两天考完试,生活作息已经彻底进入假期。 手机响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,过会才感觉有哪里不对,伸出手在枕头底下摸索着。 余清音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:“给你五分钟,马上出门!” 出哪里去?余景洪都没想起来是谁的声音,打个哈欠随便应和着,意识还徜徉在梦乡。 兄妹俩几乎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,余清音哪还能不知道:“余景洪!给我睁开眼!” 哦,睁开。 余景洪像是被操控的人偶,慢吞吞地掀开眼气,心想眼前一片漆黑,明明天都还没亮,催什么催。 他心里嘀咕着,还是拨冗看一眼时间,立刻从床上坐起来。 得亏宿舍就剩他,不然就这番动静够人骂的。 铁架子床摇来晃去,他踩着楼梯的声音格外明显。 余清音知道这是醒了,吃完早饭再打一遍:“到哪了?” 余景洪起得晚,动作快:“刚要上地铁。” 说完惨叫一声,叫人吓一大跳。 余清音愣在原地,重复着问“怎么了”,好半天那边才有人答应:“摔了一跤。” 雪天路滑,余景洪站起来一摸,自己裤腿都是湿的。 他心想幸亏不是屁股,确定手机没问题后继续朝前。 余清音松口气:“你慢点,不着急。” 她心中隐隐不安,等两个人在地铁上碰头,她还得仔细打量着人。 余景洪用脚卡着两个想乱跑的行李箱:“真没事。” 说话就说话,脏手还得在堂妹头上薅一下。 余清音都瞅见他掌心没擦干净的灰,要不是在地铁上早就跳起来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