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都给少爷了。” 乔影一双原本就灿然的眼睛在灯光下愈发明亮,耳垂也愈发嫣红,红到他自己都感觉到了清晰的烫意。 聪明如乔影,早在霜汐开口之前,就理解了那个少年郎的画外音。 他一下就想到今年初春,在老师举办的琼笙文会上,这个人写了一手好看的“倒字”,一句句跟书案对面的自己用“倒字”聊天,偏生面上又端着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,把人撩到心花盛开、撩到恨不得扑进他怀里。却碍于当时场内书生太多,自己只能将双腿死死扎根在原地,看着他在文会上大放异彩。 今回也是,两人不能相见,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,却又让人想入非非…… 乔影在猛烈的心跳声中想,这个人说的这句话,在上位者,也就是皇帝和阁老们听起来是一个忠君报国的意思,但他居然敢在皇帝和阁老的眼皮子底下,暗渡陈仓,将“风流雅致”全然送到他手边,这胆子也太大了。 乔影小声嘀咕:“他就是胆子大,居然敢在朝考之前过来提亲,连自己的前程名誉都赌上去——” 雪点和霜汐听不到少爷的话,但看他的样子,也知道少爷在想着谁。 雪点心说重头戏要来了,于是她重重的清了清嗓子,打算自家少爷的想入非非,道:“乔初员还说,在荣恩宴上,姑爷不仅诗文写得好,文章等还都对答如流,言辞间一派为国尽忠之意。陛下龙颜大悦,当场说要、要给状元郎的聘礼中添一箱!还说举办宴席时倘若人手不够,可从大内调动内侍前去伺候!” 霜汐惊地差点腿一软跪下,回头看向雪点,不敢置信道:“什么?!” 乔影一双微圆的桃花眼登时也迅速看过来。 不似霜汐一般将吃惊明写在脸上,但眸中也有清晰可辨得错愕。 雪点连忙说:“我跟乔初员确认过几遍了,他开始是信誓旦旦说就是这样,后来、后来兴许是被我给问得懵了,才说着都是里面的公公们如此通传,他觉得不似作假。” 乔影不着痕迹的用手撑在案边,才没有失态,他心中疑窦顿起,着实猜不透皇帝此举的含义。 要说是自家姐姐在成鸣帝面前稍有劝诫,成鸣帝就给了自己几分薄面——这分明是不可能的,毕竟成鸣帝并非那等耳根软之辈,他所做的一切都有自己的考量。定然是似飞身上有他看重之处,才会恩威并施。 可成鸣帝到底是看重何处? 乔影兀自站定了片刻,还是想不通成鸣帝在打什么算盘。一抬头见到雪点和霜汐还站在原地,摆摆手让她们都出去了。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,乔影忽然抬手锤了锤自己脑袋,暗道自己这心思太不‘正’了。 这要是放在旁人身上,定然是想到——陛下这是器重状元郎的表现,估计要重用他了! 可他自个儿的心已经偏得不能再偏,想的都是那皇帝又在图我家姑爷什么! 想到这儿,乔影忍不住笑出声来。 他还真是,喜欢那个人喜欢的毫无底线啊,连君臣大义都不顾了。 乔影又想,其实也不是自己不顾君臣大义,主要是他了解何小公子,知道何小公子的为人、熟悉他的抱负。而他对成鸣帝了解最多的就是、就是,觊觎后母,打压乔府,在朝堂上一意孤行…… 对于这样的君王,乔影肯定是选择站在何小公子这边的。 乔影渐渐用歪理说服了自己,又拨了拨灯芯,将何小公子的“银鞍照白马,飒沓如流星”誊抄两遍后,才回房洗漱休息。 - 何似飞做事注重细水流长,却也不会过度吝惜金银。 加之这是他人生中的头等大事,自然要办得阔气些。因此,别看何似飞是个乡野出身的小子,聘礼礼单的数目、财帛、各种礼品都不输给高门大户。 “啧,这份礼单……”谢九娘坐在乔影院中的厅堂上,看着鹭行苑中满满当当的红箱子,又瞅瞅自己手边的礼单,语气含笑,满意的不得了,“这小子,还真是下了血本。” 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