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”,猛地一听“瞿哥”这种称呼,颇不习惯。 幸好这个小楚只是开头称呼了这么两声,之后便领他们进了厂房里面,嘴巴不停的介绍环境。 瞿明琮对这里的第一印象是吵,第二印象是脏。 机器的轰鸣与漫天的尘土充斥着四面八方,穿着单衣的壮汉们扛着不知名的石料进进出出,明明是冬天,却个个满头大汗,还有数米高的狮子雕像蹲在地上,两个年轻小孩一高一低站在爬脚架上,给雕像涂油漆,黑乎乎的一层涂完又涂一层—— 瞿明琮估摸他们涂的应该不是油漆,但他是个外行,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漆,总之涂上去后,雕塑的质感增添几分古朴厚重,消减了现代味道。 这里的一切,都与博物馆里高山流水的古韵清幽氛围形成剧烈反差。 博物馆里的人说,丁娜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里住上几天,可瞿明琮很费解:哪有小姑娘会喜欢这种脏脏臭臭的环境? 对,还挺臭,因为漆的味道有些刺鼻。 瞿明琮皱了皱眉,继续往里走。 身边的梅超已经跟人聊上了,“你们这儿工作环境挺辛苦啊,我看干的都是力气活,灰尘也大。” “其实也有清闲的时候,不是每天都这样,最近刚好接了一批订单,切割机一开尘土就大,没办法啦,哈哈……” “尘土确实大,机器切割完了之后材料再怎么弄?运去哪儿?” “运去机雕那边,啧,那边粉尘更大。”小楚指了另一个方向,“我们去前面,你们要查丁小姐的事,得去前面找专做青花的戚师傅。” 青花? 瞿明琮心道:也对,听说丁娜最喜欢青花瓷,死亡当晚摔碎的瓷瓶也是一件青花作品。 他和梅超继续往前走,经过几条生产线,拐进另一片区域,见到一大片流水线上的瓷器——瓷碗、瓷瓶、瓷碟,还有陶瓷人偶和狮子,数不清的陶瓷工艺品整整齐齐地随传送带移动,工人站在流水线上,逐个筛查质量,一旦发现质量不过关的,便挑出来砸碎扔一边。 光是碎瓷片就快堆成小山,颇为壮观。 “好家伙,”梅超叹为观止,“这要是当赝品卖出去,得多少钱啊……” 小楚笑道:“不可能的啦,这些都是按原比例缩小制作的纪念品,一看就是假的,底下有博物馆复制品专用的款。” 他随手从传送带上拣起一个瓷瓶,展示给瞿明琮和梅超看,“喏,这里一看就能看出来是磨具的接缝口,这玩意儿很粗糙的啦,纪念品而已,不用太精细,真要做赝品的话,我们这里的老师傅能做到以假乱真,不过违规违法的活我们肯定不接啦,高仿的古董只跟国内固定几家博物馆有合作。” 瞿明琮盯着对方手里的瓷瓶看,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可能欠缺一些细胞,因为如果把这件瓷器摆进玻璃橱的话,他肯定辨不出真假。 “挺有意思啊,”梅超笑笑,扭头冲瞿明琮说,“咱们走的时候买两件带回去玩玩?摆在事务所里肯定也能糊弄人。” 瞿明琮心想要摆也摆新的啊,摆这种人工做旧锈迹斑驳的瓶子干嘛? “再说吧。”他兴致不高的回道。 小楚把手里的瓶子放回去,叫住一个工人问:“戚师傅呢?怎么没瞧见人?我早上跟他说了今天会有人来查丁小姐的事。” 工人回道:“刚才还在这儿,后来张师傅叫了几个人过来,让他帮忙掌掌眼,估计去工作室了。” “我猜也是去工作室了。”小楚叹了口气,转过身对瞿明琮和梅超道,“不凑巧,戚师傅回工作室了,离得不远,但也要辛苦你俩多走几步路了。” “没事,出来搞调查嘛,难免东跑西跑,带路吧。”梅超心态很好。 小楚领着他们往外走,边走边道:“直接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