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妩藏在他脖颈里笑。 他摸了摸她的头,轻声催促:“下来睡吧。” “不要,我要压着你睡。” 温慎有些无奈,又不知如?何拒绝,只能任由她去。 碧空万里,清风徐来,院外竹叶摇曳,静谧而安宁。 醒来时,温慎已?不见了,炕上只剩她一人。 “哐哐……”外面传来轻微石头碰撞声。 她整理好衣衫,缓步出门,果?然看见温慎坐在院中,手中正在敲打石片。 不待她说话,温慎先开了口?:“吵醒你了?” “没?。”月妩快步走过去,坐在他身旁,看着他摆弄手中的东西。 那是一块有些厚的石片,上面有些不太平整的楞,应当是温慎弄上去的,看起来有些像她们晌午说的要装在木犁上的。 “你在弄上午那个东西吗?”她问?。 “嗯,我想先试试这样能不能行?。”温慎抬头看她,眼中带着柔和笑意?,“这儿灰大,你去玩儿吧,待会儿还要你帮忙扶一扶木犁。” 她应了一声,又看了一会儿,实在觉得灰尘有些呛人 才起身离开。 昨日去书?铺里借的书?她还没?时间翻阅,这会儿日光正好,刚好能坐在窗边看一会儿。 这是一本志怪类的书?,至少她那日借书?时翻阅几页后,看到的都是志怪内容,而现下越看越不对劲,以至于连温慎走到身旁了都没?发觉。 “小妩?” 她啪得一声将书?册合上,红着脸,支支吾吾:“你弄好了?” “弄好了,方才叫了你好几声,都没?见你应,才进来瞧的。”温慎在她身旁坐下,“这样慌张做什?么?” “没?什?么。”她连连摇头,将书?册收了起来,“要去试木犁了吗?” 温慎微微点头,起身与她并行?:“正是,劳你在后扶住木犁,再瞧瞧那石片是否能用。” 她自是没?有意?见,晌午瞧人在田中耕地?时,便觉着好玩,早想上手试试了。这会儿温慎一说起,她立即跳进了地?里,用力扶起木犁。 温慎怕她摔了,赶忙上前协助。 那木犁并不轻,但温慎轻松便拉起木犁,在地?里走了一趟。 “那石片可有用?” 月妩连连点头:“有用有用!” “我方才拉时也觉轻松许多,若是能换上铁做的,应当会更省力。”温慎拍了拍手上的灰,往田边去。 月妩也去:“那我们何时去铁匠铺?” “再过几日。”温慎牵着她往前院走,“前回?去看过,那铁匠铺的铁匠说这段时日有事,暂不开门。” ——“请问?温秀才在吗?” 两人刚从?小道?走至前院,便见冯苑与冯蓓二人站在门口?,手中皆提礼品。 温慎稍稍上前一步,将月妩护在身后,微微见礼:“不知冯兄高架,有何贵干。” 冯苑微微一顿,立即拉着冯蓓上前,赔礼道?歉:“我这小弟向来莽撞,今日不慎冒犯了温夫人,苑与弟特来谢罪。” 温慎微微垂眸,事已?至此,况且冯蓓也未作?出出格的事,他一时到不知如?何是好了。 “温兄。”冯苑上前几步,将礼品放于桌上,推冯蓓上前,“愚弟已?知错。” 冯蓓不过十之六七,长?发束于脑后,一脸青稚,不似有坏心思?。他上前直立,举手长?揖,语气郑重:“晌午冯蓓无意?冒犯,请温夫人见谅。” 温慎微微侧头看向月妩。 “无事,无事……”月妩躲在他身后,摆了摆手。 “这是给夫人的赔罪礼。”冯蓓后退几步,指了指桌上的锦盒。 院中静默三息,冯苑笑道?:“原就想着来拜访温兄,今日拜访,定要与温兄畅谈一番。” 话已?至此,温慎转身请人进门:“冯兄客气,还请进门小坐。” 几人一同进了门,冯苑环视屋中一圈,才随众人落座:“温兄这住处甚好,宁静安逸。” “谬赞。”温慎倒水落座,“请用茶。” 冯苑接过茶杯,浅呷几口?,恭维几句,又道?:“我瞧温兄尚未戴冠,可是还未至弱冠?” “正是。” “如?此看来,我还得称温兄一声贤弟了。”冯苑笑道?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