附近村庄的百姓也都不要放过。” 天薯可是利民之举,百姓也该理解他的万不得已。 赵澹都已经转过身了,回?身深深作了一揖:“儿臣谢父皇。” 这一礼,是君臣之间,亦是父子之间。 谢父皇没有因天薯出事而迁怒他。 谢父皇在龙颜大怒之际不忘考虑他的处境,派御林军相助。 触及到嫡子孺慕的眼神,弘明帝笑了笑:“去吧,别?耽搁了时辰。” 待赵澹和孙见?山离去,弘明帝坐在矮塌上,沉默良久。 福公公垂目凝神,伺候的宫人也都下意?识放轻了动作,唯恐惊扰了陛下沉思?。 时间一分?一秒过去,热汗滑过福公公的额角,眼看要洇入眼中,弘明帝总算出声。 “小福子。” 福公公如蒙大赦,借弓腰上前的动作抹了把汗,忍着双腿的僵直:“陛下有何吩咐?” “让暗部过来一趟。”弘明帝淡声吩咐。 福公公心中涌过万千思?绪,迈着僵直的老胳膊老腿,亲自?跑了趟暗营。 不多时,暗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御书房:“陛下。” 弘明帝又躺回?矮塌上,闭眼假寐:“去怀王府看看,怀王在做什?么,他可与外界联系过。” 暗部不疑有他,领命而去。 弘明帝捻了捻指腹,喃喃道:“别?让朕失望啊。” 福公公眼皮直跳,对陛下的用?意?猜了个八.九成。 无他,弘明帝太了解他的那些儿子们了。 读书骑射无一不精,便是以头脑空空闻名的禹王,脑壳子捂起一半也比普通人聪慧。 出身皇家,天生便是皇天贵胄。 当物质上得到满足,精神上就会?感觉到虚空,想要渴求更多。 譬如权利。 譬如皇位。 作为一名父亲,弘明帝不会?刻意?养废任何一个儿子,也不会?阻止皇子之间正当的良性竞争。 在夺嫡这方面,只要没触碰到他的底线,做出天理不容的事,弘明帝顶多小惩大诫,三次后?才会?严惩。 如此这般,既能提升自?身能力,对太子又何尝不是一种磨砺。 一箭双雕,何乐而不为? 但赵洋不同。 赵洋的生母身份低微,他在生母长年累月的影响下,早被移了性情,变得自?卑又偏执。 弘明帝不得不承认,赵洋就好比藏匿在暗处的毒蛇,伺机而动,趁其不备一举索命。 就连他这个当父亲的,都没想到赵洋会?在他和暗部的眼皮子地下经营出不容小觑的势力。 赵洋忍功极佳,且格外记仇。 弘明帝至今仍记得,那天父子俩在御书房对峙时,赵洋那双猩红阴鸷的眼。 仅对视一眼,就给人以一种得不到就要毁灭一切的感觉。 弘明帝不敢赌,也不敢自?信地认为自?己能掰正赵洋歪出个十八弯的性情。 为靖朝,为太子,也为赵洋本人,弘明帝派人对其严加看守。 不期望他转性,只求他别?惹是生非。 可这段时间,不论?周御史还是唐际中,都为了他们投靠的主子——赵洋在朝中上蹿下跳。 二十八拥趸刚判罪没多久,紧跟着又出了这事,弘明帝很难不怀疑赵洋。 心思?穿肠过,弘明帝也没心情再瘫着享受了,替赵澹把剩余的奏折处理了。 余光瞥见?满头大汗的福公公,咳嗽两声说:“酷暑炎热,你?回?去歇着吧,让小临子过来伺候朕。” 到底是相伴多年的老伙计,福公公在他身边的时间比皇后?还长,弘明帝可不想福公公累倒在岗位上。 福公公明白陛下这是要提拔临公公呢,当即喜不自?禁:“谢陛下体恤,奴才这就让小临子过来。” 说罢,脚步欢快地走了出去。 弘明帝无声笑了下,再度埋首。 ...... 却说赵澹并孙见?山领御林军出了宫,直奔皇庄而去。 等到了皇庄上,赵澹直奔种植天薯的地块,并吩咐御林军行事。 御林军在最短时间内控制住皇庄上管事并农户在内的数百人,逐一排查。 但凡有丁点?儿的嫌疑,都被御林军押在一边,等候太子殿下亲自?审问。 管事、农户们瞧着腰间佩刀,一脸“我不好惹”表情的御林军,吓得小腿肚子直哆嗦,有几个竟当场吓晕了过去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