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今日带了客人过来,店伙计忙把人往楼上雅间引。 周子旭心说,自己可算不得客人,如今他已在府城求学,往后隔三差五会过来吃鱼解馋是指定没的跑了。 这会儿已差不多快过饭点,灶间自然也没先前那么忙碌了。 是以菜点了没多久,就很快都上了桌。一大碗红烧鱼,一盘板栗烧鸡,还有炖豆腐和炒青菜。 原本就对鱼肉没有抵抗力的两人,加之有肚子催着,所以等店伙计把饭盛上来后,就大快朵颐了起来。 都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,此刻那泛泛而谈、投机取巧啥的,早被两人抛到了九霄云外。 林远秋让跑堂拿来一只空盘,然后每样菜都夹上一些,让书砚也赶紧吃。 不说半大小子正是受不的饿的时候,就是这种他们吃着,让人在边上看着的事,反正就目前而言的林远秋,是肯定做不出来的。 至于以后,不同时候不同的心境,他现在也不知道。 方才点菜时,特地叮嘱了要多加些豆皮和香菇。 是以,这会儿的林远秋和周子旭,正你一筷子豆皮,我一筷子香菇的,吃得畅快极了。那浸足了鱼汤的豆皮和香菇,再配着米饭下肚,简直是人间美味。 至于那条一尺多长的红烧鲤鱼,早剩下鱼骨架子一副了。 吃饱喝足,话题又重新转回到了策论文章上。 周子旭心里的疑惑还没解呢,话说,“投机取巧”四个字可比他的“泛泛而谈”严重多了,林兄是怎样做到安之若素心里一点都不难受的呢。 林远秋读懂了周子旭眼里的诧异,便笑着问道,“周兄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就跟个没事人似的?” 周子旭点头,换作是他,被乌静先生批语写文章爱钻营,哪有不难受的道理。可林兄却是不以为意,仿佛被说的人压根就不是他似的,实在让人费解。 只是没等周子旭开口应答,却听林远秋笑道,“我又没有投机取巧,自然没啥好难受的。” 说他文章言之无物他肯定承认,可说他投机取巧,林远秋是绝对不认同的。 林远秋是知道自己的,在写文章时,自己可是一丁点这方面的心思都没有。所以他有啥好难受的,他总不能因为旁人的误解而惩罚自己吧。 再说,从乌静先生的批语中,最起码可以看出,自己的文笔还是过关的,不然对方也不会用“巧”字来形容自己吧。 周子旭呆愣,“居然可以这样?” “不这样还哪样,”林远秋翻了一个白眼,“莫须有的事我去难受干嘛。” 对啊,这可不就是莫须有的事嘛,周子旭连连点头,“说得极对说得极对,我与林兄相识几年,知晓林兄从来不是刻意钻营之人,且林兄的文章我也看过,哪有投机取巧的地方,想来定是乌静先生年岁大了,眼神不好使,看错了林兄的文章也不是没有可能。” 周子旭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很有道理。 那乌静先生已是两鬓斑白,虽走路不见蹒跚,可年纪大的人,眼神不好是常理,看错了好文章也是有的。 如此一想,周子旭觉得那“泛泛而谈”也没什么了,既然能看错林兄的,那么看错他的可能性也绝不是没有。 所以,他的文章也没那么不堪才对。 心里的石头放下,周子旭顿觉自己又是科举路上的好苗苗了。 只是没拜入乌静先生门下着实可惜。 先前周子旭就听叔爷说过,有名师指点,胜过自己苦读数年。 想来,当年叔爷若有位好老师点拨,也不至于一连考了二十多年都未闯过乡试这关了。 林远秋却不以为意,他确实也十分期盼着能有好老师的教导,可这事不是自己巴望着就能成的。 所以,对于能否有机会拜入名师门下的事,林远秋向来都有思想准备。 都说上品无寒门,下品无士族。 自古以来,寒门庶族出人头地不容易的最主要原因,就是教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