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林远秋,则反应迅速的往后挪了一步,免得被殃及。 果然,没等周子旭反应过来,戒尺就朝他招呼过来了。 虽秦遇觉得这小子说得没错,自己布置课业时,也确实忘记除去舟车劳顿的时间了,可已经给出去的作业哪有往回收的道理。 再说这次末考,这小子杂文才拿了个中等,还好意思嫌课业太多。 想到这里,秦遇抡起戒尺朝着周子旭腿上啪啪又是两下,边打边嘴里训道,“等你下回杂文得了优等再与老夫理论这些!” 看到自家妹夫疼的直吸气,林远秋正准备往后再退一退,结果还没来得及动作,腿上很快也挨了一戒尺。 对这个末考全优的弟子,秦遇也没客气,“骄人好好,劳人草草,再有一年便是春闱,切记不可自满,可知?” 林远秋挺身站直,“弟子谨记老师教诲。” 嗯,秦遇摸了摸胡须,满意道,“不积跬步,无以至千里,不积小流,无以成江海,远秋,回去之后记得每日再加诗赋一首。” 林远秋:“……” 一听这话,周子旭立马捂住自己的那份作业,生怕老师也给他加上每日一首诗来着。 师生三人一直聊到午时,等吃过中饭后,林远秋和周子旭才告辞离开。 金雀胡同很长,胡同两旁共有十几户人家住着,这边的宅院基本以四进为主,秦府处在胡同中段偏后的位置,而一般住在胡同口这边的,都是带有爵位的人家。 比如忠勇伯府,就在金雀胡同口的北面。 自从与林远秋成为郎舅关系后,周子旭就放飞了自我,把自家的情况,包括几个主要亲戚家的情况,差不多都与大舅哥说了个遍。 是以,林远秋自然知晓这忠勇伯府就是周子旭小姑父原先的家。 至于为何说是“原先”,当然是因为早在十年前,他小姑父就与嫡兄分家另立门户了。 其实,在达官显贵中,像这种父母健在兄弟却分家的事并不常见,只是高门大户中的纠葛,谁说得清楚呢。 要林远秋说,若住在一起不和睦的话,早点分家未尝不是好事一件,自己当家过日子,总比每天挤在一起纷纷扰扰的强。 今日的忠勇伯府门口有些不一样,远远的就看到有好多人进出,而胡同口也是车马不断。 两人正纳闷呢,可等快走近时,就被伯府门口挂着的白布给惊呆了,这是家中有人过世了? 想到一种可能,周子旭忙快步过去打听。等得知的确是老伯爷,也就是小姑父的父亲过世后,周子旭的眉头不由紧锁了起来。 见状,林远秋只以为他在担心小姑一家回京奔丧的事,毕竟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可不容易。 林远秋并没多问,虽他与周子旭是姻亲,可像这种旁人家的事,自己还是少参和为好。 不过话又说回来,对于周子旭的小姑父,一个堂堂伯爷之子,居然跑到边关小镇当个小军吏的事,林远秋还是十分好奇的。 不管怎么说,忠勇伯可是一等超品爵位,周子旭的小姑父哪怕只是个庶子,也不至于去军营中当个都教头吧,虽都教头属八品,可也不妨碍他是个末尾的军吏的事实。 所以只能说,高门勋贵家的事复杂着呢。 其实对于小姑父的事,周子旭也是十分不解的。 不过与林远秋不同的事,周子旭的不解是为何小姑父一直待在泾州不愿回京的事。 早前他就听祖父说过,说当初小姑父去军营,是准备搏军功去的。因为当年泾州辖境正逢吐蕃入侵,而那会儿小姑父刚被伯府分门立户出来,正是一筹莫展之际,所以听到吐蕃入侵之事,就有了投身军营搏取军功的想法。武将之家,其后辈子孙哪有不通武的道理,是以拿定主意的小姑父就只身投入了军营。原以为此去泾州定会有番作为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