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隐秘之地,外人轻易寻不得。 她心下松了口气,笑着点头,“杨媪说得我心动极了,等过些日子天气凉下来,我与祝阿孃一起去可好?她也是北地来的。” 杨媪拍拍她的手,笑着一口应下,“都来,都来,杨媪都准备好了,只等着把你们伺候好。” 傅绫罗笑眯眯应下,隔着帷帽与杨媪告别,去乘马车。 只马车刚放下脚凳,她还没有动作,突然从背后撞过来一个人,力道不大,就跟鱼一样闪开了。 * 傅绫罗愣了下,以为是武婢不小心,毕竟这么多人守着他,估计得是蚊子才能穿过武婢撞她身上。 谁知,还真有个熟悉的蚊蝇,声音清朗若皎皎明月,好听得很,“傅长御,又见面了。” 傅绫罗顿了下,转身,语气轻飘,“很巧吗?” 岳者华笑着道非也,“我蹲在附近快两旬了,不巧,再等下去,花楼里的阿姊们都快成自家姊妹了。” 傅绫罗挑眉,“岳御史等我,不会是要继续讲道理吧?” 岳者华笑得温和肆意,“跟傅长御讲一次道理,只怕要脱一层皮,观南不是个不长眼色的,不会如此讨人嫌。” 他目光含笑扫了眼布料铺子上的纪字幡,笑得更为灿烂,“没想到傅长御嫁妆都归了王上,竟还想着撒手躲桃花源里逍遥去?这倒叫观南大吃一惊。” 他才思敏捷,过目不忘,没有南地堪舆图,到定江郡的这近两月,天高地阔走上一遭,也都铭记于心了。 杨媪话里的意思,不光傅绫罗听得懂,他也懂,觉得傅绫罗这女娘着实是太有意思了。 有意思到,远远听到她的声音,他这眉梢眼角就灿烂到停不下来,暗处阿钦都没眼看他这傻样儿。 傅绫罗不与他说套圈的话,只淡淡问:“岳御史拦住我,就是为了威胁我?” 她并不怕王上知道她见过谁,说过什么话,狡兔三窟,没离开定江王府之前,谁又能肯定她一定要去那桃花源呢。 岳者华见傅绫罗有些炸毛了,摸了摸鼻子,嘿嘿笑:“傅长御别误会,观南绝无可能威胁一位巾帼女娘,我自个儿都挣扎着想要个自在,何苦拖别人下水,不能够。” 他苦笑着指了指自己,“想要快活些,着实不容易啊,我这来了定江郡许久,王上一直在边南郡不回来,回来了替拜帖也难拜见,我戏台子都没处搭,为了保命,少不得得借傅长御来传个话。” 傅绫罗心想,我自个儿的话都不敢跟那人说,替你传话,你能替我挨打吗? 可岳者华那句‘挣扎着想要个自在’打动了傅绫罗。 虽然知道这人嘴里没几句真道理,但他温和从容说出口的话,总叫人忍不住惺惺相惜。 尤其他病愈后,人还是那么瘦,可病态不显,只更显风流,明明满嘴都是流连花楼,眼神却干净的孩子似的,叫人讨厌不起来。 是个真狐狸,道行也真真不低。 傅绫罗心头泛起微微涟漪,起了心思,岳者华想利用她,她也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嘛。 这绝不是个好东西,好在,她也不是。 他们之间已经有太多‘巧合’,不怕再多一个。 想到这儿,傅绫罗掀起帷帽,勾起唇角露出个甜软笑容,“岳御史所请,绫罗倒是可以答应,可我很好奇,你就不怕我与王上算计你?” 岳者华眸子微缩,映在眸底的笑太好看,狡黠都是澄澈清明的,他心窝子又止不住跳乱了节奏。 “能被娘子算计,是岳某的荣幸。”岳者华垂眸拱手,语气多了几分认真,“从娘子身上,观南起了前所未有的情思,不敢以此唐突了娘子,只不想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