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姬赤着身子泡着,欣赏自己身上的痕迹。 那都是江逾白情动的时候留下来的,别看江逾白是个文弱书生,但也是个挺拔高大的男子,凶蛮冲撞之下,她的骨头都被颠散了,动起来骨缝都生疼。 两个宫女在她身后为她沐浴松骨,瞧见她身上的伤痕,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期间一个小宫女瞧着她脸色好,试探性的说道:“帝姬,您后颈处,似乎生了些——” 宫女白嫩的指尖点在康安帝姬的后颈,在圆骨下方,有一个指甲大小的青色痕迹,在一片纯白的肤色上格外刺目。 “许是在那儿磕碰了吧。”康安并不放在心上,她现在身上处处都是痕迹,过两日便下去了。 “帝姬,不若,去太医局里寻些药膏来抹一抹吧。”身后的宫女继续道。 “那帮庸医有什么用!”康安帝姬冷嗤一声:“先前我身上痒成那般,他们开的那些药膏抹了一点也不起作用。” 还是后来她渐渐熬过去,才好的。 两个宫女对望一眼,又一个人开了口:“帝姬现下是有何打算?江大人要了您,自是该娶您的,可圣上要将您指给旁人,您这事儿瞧着难办着呢。” “且都交给他烦心去。”康安帝姬歪靠在池壁上,懒洋洋的道:“左右他要了我,就该给我兜底,我那些婚事,只等着他去办吧。” 她斗不过她那皇弟,但江逾白一定斗得过,江逾白既然要了她,便不会允许旁的男人来碰她。 记起江逾白今日见她与旁的公子走在一起时那吃醋的样子,康安便觉得好笑,心中又涌起来丝丝甜蜜,正在康安帝姬沉浸在对今日之事的回味中的时候,她身后有个小宫女道:“可是,纵然圣上这边的赐婚能挡回去,江大人的正妻又如何挡呢?您贵为帝姬,总不能去给人做平妻吧?” 康安原本甜滋滋的心立刻又被扔到了醋缸里。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石清莲那张脸。 同为女子,纵然她不甘心,但也不得不承认,石清莲生了一副冰肌玉骨好模样,满京城的姑娘加起来都没她娇嫩,她是满花园中最艳丽的倒钩子悬白蔷薇,一眼望去,便能在一片争奇 斗艳的花中瞧见她。 她讨厌石清莲,讨厌到恨不得让石清莲去死。 “石家的事情,何采安排的怎么样了?”康安骤然记起这件事,转而问身后的宫女。 “回帝姬的话。”宫女道:“何大人今日正好传了讯来,说此事未办成,因着中途被北典府司插手了,何大人没敢继续做。” 提到北典府司,康安自然便想起了沈蕴玉。 她很小的时候,沈蕴玉便是北典府司指挥使了,他跟过两代帝王,先帝十分宠信他,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活儿都交给他,早些年她还是个公主的时候,手底下有个太监因为掺和进了一桩投毒案而入过北典府司,她年少轻狂,硬闯进北典府司去捞人,正撞见沈蕴玉审讯人。 那小太监被沈蕴玉用一柄极薄的刀一层层的刮着身上的肉,削下来的肉薄若蝉翼,和御膳房中供来涮食的牛羊肉一样薄,小太监半个身子都被削的见骨了,半张脸皮都掀下来了,人居然还活着,见了她便嚎喊,那一声声“公主”,喊的她两股颤颤,心胆俱寒。 她打那天起,便怕上了沈蕴玉,一直怕到现在,所以,前些日子她一知道顺德帝让沈蕴玉查她便慌了神,连夜去命人找江逾白。 若是别人坏了她的好事,她势必要给对方点颜色瞧瞧,但听见是沈蕴玉,她那点儿恼意便散了,也不打算再计较这件事,而是转而去想该怎么争夺江逾白的喜爱。 她太了解江逾白了,这人就是个老古板,句句都是礼不可废,想要拿下他,就得步步紧逼,她得想个法子,把石清莲先弄走,别戳在他们俩中间碍事。 康安琢磨了半晌后,她道:“过些日子,便是太后寿诞了,明日你去告诉太后,说本宫要去正德寺祈福,然后也给那些领了诰命的夫人传信,叫她们入正德寺为太后祈福半个月。” 石清莲便是诰命夫人,这道命令一下,她便躲不过了。 这半个月里,足够她跟江逾白水乳交融,叫江逾白离不开她,然后她再寻些事端,找个理由把石清莲休了,到时候,她与江逾白之间便没有阻碍了。 当然,除了与江逾白在一起以外,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——那就是要扳掉皇位上的那位。 她早在四年前就看清楚了,不掌权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