驹,被马奴扯着缰绳过来的时候还在高声嘶鸣,蹄子对着地面的草坪踩踏,一踏便是一个小坑,若是踩在人身上,怕是一蹄子就能踩断骨头。 “这位公子。”马奴并不认识沈蕴玉是谁,他只以为沈蕴玉是寻常公子哥,他一边费力的压制住烈马,一边道:“此马才刚送来马场,野性未驯,唯恐伤了公子姑 娘,不若换一匹?” 马奴弓腰赔笑时,沈蕴玉已一手摁上了马头。 那马刚才还是桀骜不驯、逮谁踢谁的模样,被沈蕴玉伸手一摸,却立马安静下来了,蹄子也不刨了,响鼻也不打了,任由沈蕴玉牵着缰绳,温顺的跟着走,瞧的马奴啧啧称奇,好话一箩筐的说:“公子当真是人贵命重,马儿都不敢与您放肆。” 沈蕴玉单手抱着石清莲于怀中、飞身上马,石清莲穿着蓬松裙摆,不方便跨坐,便侧坐与马上,依靠在沈蕴玉的怀中。 这马果真是一匹好马,行如奔雷电弛,沈蕴玉坐在上面人若磐石般坚固,手臂紧紧地箍着她的腰,用以固定石清莲随马颠簸而起的身子。 她依于沈蕴玉胸前,能听到他的心跳声,习武之人气息绵长,血气充足,心脏跳动的声音格外清晰,如同擂鼓一般“怦怦”的钻入她的耳朵。 她还想着沈蕴玉之前看着她的眼神,心里发慌,嘴上便闲不下来,总想找些话来说,试探沈蕴玉对她的态度,幸而隔着一层薄纱,沈蕴玉也瞧不清她的脸,她不必担忧被沈蕴玉瞧见她细微的表情变化。 她紧紧靠着沈蕴玉,问他:“沈大人也信人贵命重的说法吗?” 坊间总有这样的流传,说是那些贵人们生下来便是不同的,皇权天定,君位神授,如康安一般,生来便是命格极贵,紫气东来之人。 而下面的人生下来便是辛苦命,要劳累,要奔波,要永生都抬不起头来,日复一日的在繁重的苦活中挣扎,被权贵与官老爷倾轧,人卑贱如蝼蚁,惶惶的在地面上为了几两碎银卑躬屈膝,奴颜谄媚,忙碌终生,纵然因为某种原因得了一场泼天富贵,但最终也要还回去,那身轻骨头,受不住这些好东西。 她问完之后,便听见正在纵马的沈蕴玉低笑了一声。 他一开口,胸腔都跟着嗡嗡的震,石清莲听着他的心跳与震动声,在风中与马蹄声中起伏。 “那有什么人贵命重,不过是这马上有一根横骨,捏住了它的横骨,它便会乖乖俯首听话,小三娘,对待畜生,只要捏着它的命脉,它便再也猖狂不起来了。”沈蕴玉的语气近乎轻柔,却隐隐带着几分意有所指:“三娘,别看它现在温顺,方才,它可要踢你呢,但凡你柔上一分,它 便要硬上三分,对畜生,不能心软。” 石清莲觉得他在指桑骂槐,但是又不知道他在隐喻什么,只好假装自己听不懂,幸而她本来就长了一张貌美到看起来就没什么脑子的脸,装傻很合适。 而这时,沈蕴玉突然提了马速,马蹄哒哒向前跑过,风吹起她的面前薄纱,她赶忙伸出两只手摁住薄纱,她摁着薄纱的时候,正巧听见前面一片吵闹声。 她从薄纱缝隙中抬眼去看,原是三个人纠缠在一起——康安帝姬与许青回共乘一骑,本来在浓情蜜意的走过,结果不知从哪里飞过来一个马球,一球砸在了许青回的脸上。 马球是用上好的皮毛缝制而成,十分沉重,砸在许青回的脸上,直接将他的发鬓都砸的散乱垂下,江逾白纵马前来,给许青回赔礼,言明“一时失手,都是意外”。 许青回是个外表颇为风流,瞧着有些闲云野鹤、淡泊名利的温和模样的男子,生了一双杏核单眼皮,看起来没什么攻击力,江逾白给他致歉的时候,他赶忙伸出手还礼。 康安帝姬在一旁用团扇掩面,一双眼左瞧瞧右瞧瞧,似乎正在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两个男子的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