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那敲锣打鼓的动静听着像是催命符一般,外头的小丫鬟急的直砸门,一边砸一边喊:“三姑娘,婚轿来了,三姑娘!你可好了没有?四姑娘,快开门啊!” 一阵阵敲门声中,厢房里的新娘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,一把抽掉门闩,打开了房门。 门内的新娘拉开门栓的时候,还是带着盖头的,一副全都装扮好了的模样。 而本该站在新娘旁边、扶着新娘子出门槛的陆飞鸢也不见了,只新娘一个人站在门口,若是平时,大家瞧了必然会觉得有些奇怪,进而去瞧瞧看别的,比如进屋看两眼,亦或者是问上一问,但是眼下,迎亲的轿子都已经送到眼皮子底下了,小丫鬟根本没来得及纠结这么多,只想赶紧按着吉时,把陆姣姣送上轿子。 人群乌央乌央的簇拥着新娘子往外走,石清莲与许傲霜也跟着一道往外走。 石清莲走出院子的时候,还没忘回眸看上一眼。 新娘子从厢房内走出来之后,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又将厢房的门给关起来了,厢房里面的所有都被一扇门给阻挡,叫人看不清楚。 送亲的人群从陆姣姣的院子里出去,一起走到院外,由陆家长子,也就是陆姣姣的大哥将新娘子背起来,一路送到门口,交由永宁侯世子的手里。 当时人群喧闹,锣鼓喧天,鞭炮噼里啪啦的炸,四周的所有动静都听不清了,耳朵被刺的生疼,石清莲用两只手捂着耳朵,踮着脚往最中心看。 她一直看着新娘子上轿子。 新娘子上轿子之后,永宁侯世子开始带着成亲的婚队在京城中绕着走,陆家距离永宁侯府很近,就只有那么一段路的距离,但是成亲都是要敲锣打鼓绕上一圈的,所以他们选了反方向,在整个內京绕上一圈,撒一路的铜钱,然后再回永宁侯府。 而其余的宾客,则直接去到永宁侯府坐下,等着新郎官和新娘子回来就是。 这一路上,大概一个时辰。 石清莲便与同行的许傲霜说她要回马车上去取点东西,许傲霜不疑有他,便自己带丫鬟先去了永宁侯府。 石清莲则带着双喜和墨言一道往后门处走。 陆府大喜的日子,来往的宾客多,进出的丫鬟也多,门口的门房有一搭没一搭的守着,偶尔还跟一旁的丫鬟聊天,看管并不严密。 石清莲候在后门处,掰着手指头等着。 九月七日,午后申时。 沈蕴玉将柳家上下都审过一次后,拿到了一些具有模糊指向的证据,又从柳居正的外室手中逼问出了一些具体线索,决定逮捕户部尚书郑桥。 户部尚书郑桥早便 知道他自个儿要遭殃,当初这假铜币案一窜出来,他就知道她逃不了,他是户部尚书,户部一出事,他是第一个要被祭上去的,他执掌户部多年,自然能够从这蛛丝马迹中窥探到些许阴谋的气息,他甚至还猜测到两分幕后黑手的身份,但是—— 郑桥有把柄在对方手里。 郑桥出身低,他是寒门贵婿,家中有一批上不得台面的亲戚,在老家以他的名义鱼肉乡里,涉案死者足有数十人,都是他帮忙善后的,他本以为此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,但没想到被对方拿住了把柄。 前些日子他一觉醒来,屋内便多了一封信,叫他配合着做点事情,只要他配合了,给查案的沈蕴玉足够多的误导,对方确保他没事,日后还能保住他的官位。 人啊,一旦起了贪念,就再也压不下去了,他知道自己在做错事,但是人生在世谁没做点错事呢?无外乎一错再错罢了。 所以,郑桥先一步把自己的儿子送出了京,只留下自己继续在京中待着,他也做好了沈蕴玉逮捕他下北典府司的准备,只要沈蕴玉一审他,他便将那人给他的消息一点点吐露出来,将沈蕴玉带歪,让他越查越查不到,越查越查不清。 郑桥是个老狐狸了,在官场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