逾白当机立断道:“我们也过去。” 不管能不能临近看看,他得去看一眼才放心。 当江逾白跟着身后的属下走的时候,却发现有人与他们同路,甚至来势汹汹,高头大马踩在青石板路上,发出阵阵整齐的马蹄声。 竟是永宁侯世子率亲兵在麒麟街前行。 江逾白心中的疑虑更甚,今日不是永宁侯世子的成婚宴吗?怎么也跟出来了? 而在永宁侯世子的身后,还跟着陆府的人,以及一 些永宁侯府的族亲和陆府的族亲,他们从头看到了尾,知道永宁侯世子是去救陆姣姣了,这要是救下来了,永宁侯府和陆家还有回旋的余地,若是救不下来,陆府和永宁侯府怕是要成仇。 这大喜的婚事,竟然要闹成仇了! 除了知晓原委的族亲以外,和永宁侯世子一起走的还有一些刚从永宁侯府出来的客人,这群客人纯属是好奇,佯装路过,看戏没看够,也吩咐驾车的私兵悄悄跟上永宁侯世子的马匹。 永宁侯世子也根本不管这些人,现在就是天塌了,也别耽误他找陆姣姣,他只管策马扬鞭,直奔乌衣巷。 一拨一拨的人都在往乌衣巷赶去。 江逾白混在人群中,竟然都没那般显眼了,他扶着头顶的斗笠,预感到山雨欲来,便当机立断,加快步伐,跟上了永宁侯世子身后跟着的人群。 他倒要看看,这到底是生了何事! 外面的锦衣校尉喊起来,说“永宁侯世子带人来了”的时候,沈蕴玉听见了,但他不想动。 他紧紧地抱着石清莲,终于明白了什么叫“痛失所爱”。 他还没有痛失,一切都在掌控中,只是稍稍向边缘偏离了那么一些,便让他如坠冰窟,冻的血肉僵直,一丝热气也无。 不过是两个三流刺客,挡不住他一剑的东西,却让他尝到了什么叫“害怕”。 人一旦有了软肋,就再也没有盔甲了,心里有了牵挂的东西,也没办法再日日游走于暗夜刀锋中,他的刀还捏的稳,但他的心不稳了,惊不起任何涟漪晃动。 心不动就不痛,心一动,五脏六腑人生际遇都能转个天翻地覆,现下石清莲虽然还好好的待在他的怀里,但他还是觉得呼吸不畅,要缓上许久才能缓过来。 直到他怀里的石清莲抬起手指来,轻轻地搭在他的手腕上,与他道:“把陆姣姣藏起来,咱们快些走。” 永宁侯世子赶来,自然是要陆姣姣的。 沈蕴玉动了动耳朵。 他已听见了街巷外传来的马蹄声,期间还有一些车轮滚过的声音,现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。 这群人打扰他与石清莲拥抱的时间,让他难得的有些心烦意乱,他的左手捏了捏石清莲 的腰,带着点欲求不满的意味。 石清莲自然能感受到沈蕴玉的情绪。 他的喜欢是那样的炽热,隔着一个胸膛,能把她整个人包围,她被沈蕴玉拥着,心口都被他的体温烫的发紧,沈蕴玉不舍得松开她,她也一样不舍得松开沈蕴玉,沈蕴玉一捏她的腰,她就觉得她要化成一滩水。 他们俩都不需要说话,沈蕴玉为什么出现在这里,又出现了多久,现在心里有多担心她,她只看一眼沈蕴玉的眼便知道了,他这人总是冷着脸,可是如果她抬起头,就能看见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,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脸。 他是行在暗夜的修罗,唯有那一分柔情,全都落到了她的身上,满满的把她裹起来。 这时,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了,沈蕴玉却还不动,只一下又一下的捏她。 石清莲知道,沈蕴玉现在是“饿”了,这狗男人,不吃上一口肉,现在是不会乖乖听话的。 她抬眸,一双眼里含着嗔怨,沈蕴玉被她一眼看酥了半边骨头,就听见石清莲贴着他,放软了语气,带着几分安抚与诱哄的意味,道:“晚上我挂灯。” 沈蕴玉胸口的火都烧起来了,方才还冻的发僵的骨立刻解冻,浑身的血液欢快的奔腾,他将背后的玄色麟袍解下来,盖在石清莲身上,然后给另外几个人使了个眼色。 剩下三个女子,一个私兵,两个校尉一人带两个,顺着院外开溜,沈蕴玉则抱着石清莲往另外的方向走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