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大人,是奴婢。” 何采惊悚的看过去,发现是个老太监,他是一直跟在帝姬身边的老人,也是为数不多的,知道何采的真实身份的人。 这是康安帝姬的心腹。 何采竟不知道他有这么一身好功夫,竟能自由出入北典府司! “何大人,稍安勿躁,老奴有两句话,要来替帝姬问问您。” 老太监等到何采冷静下来、不会发出动静之后,才问了一些关于案子的问题。 何采一问三不知。 她唯一能够提供的,就是关于郑桥的事。 “郑桥郑大人,似乎知道很多关于案子的东西。”何采道:“沈蕴玉审讯过他之后,便带着很多人出去了,方才您应该瞧见了。” 老太监垂眸沉思了片刻,道:“帝姬有意安排您跟江大人见一面,您这边能抽出时间吗?” 何采更是摇头:“我抽不出来,您也瞧见了,我身受重伤,北典府司跟笼子似的关着我,外头一直有人巡逻,我闹出点动静都有人看。” 老太监点头,道了一声“何大人保重”,然后便由来路翻出了窗户,几个起落就没影子了。 何采站在窗外往外面看了一会儿,只能叹息,这一次,她是叹自己的无能。 她什么都帮不上帝姬。 在何采与老太监简单交流的时候,沈蕴玉已经打马出了麒麟街。 他本欲带队直扑郊外,但是在经过康平街的时候,手臂却勒了马。 马蹄骤然停下,他身后的锦衣卫也跟着立刻勒马,一双双眼诧异的看向他们的指挥使。 月色之下,他们指挥使的玄袍飞甲与赤色飞鱼服在粼粼发光,指挥使那张如玉的脸冷漠的扫了一周之后,突然和他们比了一个“静候”的手势,然后转动马缰,走进了康平街。 一群锦衣卫便在街巷中安静地站着,牢牢地控着手里的马,一个马蹄踩动的声音都没有。 沈蕴玉进康平街后,孤身一人入了石家。 他远远便瞧见石清莲在窗边等候,她兴许是为了显眼,没有将灯挂在树上,而是挂在她的听雨阁上,那盏灯就在她的脸几丈旁边,灯被风吹的摇晃,橙亮的光芒便在她的半张脸上摇来晃去,将她明媚的五官缀上一层光晕。 何其美妙。 他瞧着石清莲的时候,石清莲也瞧见房檐上的他了,小姑娘一笑,便比天上的月亮都亮,远远的向他招手,两只胳膊急迫的从窗内伸出来,像是迫不及待想跳进他怀里撒娇一般。 他的小狗崽 子,不知道在窗口处等了他多久了。 沈蕴玉瞧的心口滚烫,他自房檐上掠过,扑到她的阁外,踩着她阁外一寸左右长的窗沿,道:“今日月色颇好,石三姑娘可愿随沈某出去游玩一趟?” 石清莲看不出来这月色哪儿好,秋夜外头冷着呢,但沈蕴玉说好,那就是好,她当即便抬起手,两手先搭上沈蕴玉的肩,然后才道:“愿意。” 沈蕴玉拦腰将她从阁内抱出阁外,然后抱着她在房檐上穿行,转而出了石府,直接落到石府街巷外的马匹上。 石清莲随他一道坐在马上,身后是他宽阔的胸膛,身前是他的厚重玄袍,如上一次去钱庄抄人一样,她还是只从他胸前探出一颗小脑袋,剩下的都藏在袍子下面,免得被秋风侵体。 她随沈蕴玉出来的时候,都没问过一句要去哪儿,结果当马匹冲出康平街时,她一眼瞧见主干道上,近百个锦衣卫坐在马上,一双双锐利的眼直直的落到她的脸上。 在看到石清莲的时候,所有锦衣卫那一瞬间脑子里都冒出了一个念头:他们大人完了,坠入爱河脑子被淹坏了。 他们是去抓人啊! 怎么还带个美娇娘一道儿去呢? 完蛋,别人谈风月是月下赏花,他们大人是月下砍头啊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