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最下方的小人物,他根本接触不到那些人,而石清莲的案子,北典府司又压的很死,何采也只是知道一个前因后果而已,其余的都不清楚,江逾白根本就不知道石清莲手里有十万两的事。 他一听,第一反应就是沈蕴玉和石清莲联合下套害他,否则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? “不可能!”江逾白咬牙切齿,掷地有声的道:“定是你们二人联手起来陷害我!石清莲,你这——” 他到了喉咙口的怒骂声还没喊出来,一旁的小旗已经快步跃来单手提刀、利索的用刀鞘抽了他一个耳光,北典府司的锦衣卫都是武功高强、臂力超群的人,一刀鞘下去,江逾白直接被抽翻在地,未尽的话都变成了痛呼。 他是少年状元,是皇子伴读,是高高在上的宰相,一辈子受过阴谋教训,吃过暗亏,但就是没被人放在明面上打过,这一刀鞘像是某种象征一样,一抽下去,便要将江逾白过去的辉煌全都抽断了一般。 江逾白被抽的倒在地上,石清莲看的高高昂起了脖子。 别、别说,真的有点爽的! 而被打的江逾白躺在地上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,小旗直接像是提着死狗一样把他提起来,要将他拎到马上拴好,带回北典府司。 江逾白狼狈的抬起手臂,压着胸口处的悲愤,奋力推开了小旗。 他就算是走,也要自己站着走出去! 他胸口处堆积着滔天的怒火和悲愤,却一句话都不能说出来,因为旁边的小旗虎视眈眈,只要他稍有异动,就会有一刀鞘拍在他脸上,形势比人强,他只能忍下。 只是这一口火忍的他浑身发颤,他从未如此狼狈过!他忍的两眼发昏,太阳穴被顶的鼓鼓的跳动,像是要随时昏迷过去似的。 要忍,要忍。 江逾白一句句在心里告诉自己,要忍! 他还有机会,他还有后招,他不信沈蕴玉能直接将他摁死!刘子云一定会为他开口请求的! 大丈夫能屈能伸,忍! 就在江逾白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态,准备走向马匹的时候,客栈里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。 是几个锦衣卫将江逾月和江照木给带出来了,江照木腿还没好,直接被人拎着衣襟拖出来,一路上都在嚎叫:“放开我!我是江家二爷!我哥是江逾白,你们这群锦衣卫,竟然敢动我!” 拎着他的锦衣卫冷冷一笑。 江逾白的筹谋,江照木与江逾月都浑然不知,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。 掺和上假铜币案,算得上是动摇国本,这种大案,诛九族都不为过,若是朝中有人求情,或者圣上开恩,基本是男子流放,女子入教坊司。 江逾月被锦衣卫推出来的时候,神色便格外混沌,双目无神,低着头,弓着腰,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,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,旁边的丫鬟急急的护在她的身边,一脸关切。 他们家姑娘自打在院中昏迷过一次,再醒过来之后便不对头了,总是神神叨叨的,之前还好,能和人正常交流,但是这几日里,他们家姑娘一直被关在客栈内,人就关的有些怪了,别人与她交流,她都不肯听,只自己低头,碎碎念念的说话,被锦衣卫推出来后,也不问为什么,只缩着脖子,见谁都躲。 丫鬟怕他们家姑娘出事,所以一直挡在江逾月的面前。 江逾月随着丫鬟走出客栈的时候还是浑浑噩噩的,仿佛连自己身处何地都不知道,别人碰她,她就瑟缩,其余的话都不会问一句。 等江逾月走到客栈外时,目光下意识地在四周环顾了一周。 院中最显眼的,便是坐在马上的沈蕴玉,和沈蕴玉怀中的石清莲。 彼时已是月上三竿,清冽的月光自云端而降,将世间万物都镀上一层朦胧的月华,沈蕴玉周身的红色飞鱼服上银线粼粼,一身特质的玄袍在月色下映着泠泠绸缎般的水光,他头戴官帽,面色如玉,脸上却不再是平日里那般冷淡锋锐的模样,而是眉眼柔和,目光甚至称得上是温柔宠溺,正低头和他的怀中人说话。 而他怀里的姑娘整个人都被玄袍裹着,只露出来一张娇媚的脸来,此时正笑盈盈的昂着头说话,从她的嘴型来看,说的好似是“玉哥哥”。 正是石清莲!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