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了算了,这命不捡也罢。 顺德帝本来根本不记得石三姑娘是谁,只是前些时日,沈蕴玉与石清莲在永宁侯世子的婚礼上被人发现,所以顺德帝才隐晦的听了一耳朵,知道了关于这个石三姑娘和江逾白、沈蕴玉之间的瓜葛。 顺德帝觉得,沈蕴玉一定是很喜欢那女子。 沈蕴玉这样的身份,这样的脑子,会不知道娶一个二嫁女是什么样的名声吗?更何况,这二嫁女还曾是江逾白的妻子,其中纠葛纷怨很难理得清,娶了石家姑娘,会比娶别人多出来很多麻烦。 沈蕴玉娶就算了,还要以功请他赐婚,正大光明的把石三姑娘娶到沈府,有了诰命加身,圣上亲赐,旁人就算心中嘀咕,也绝不敢亲口说那石家姑娘一句不好。 这已经是沈蕴玉能给的所有了。 顺德帝一时好奇,他道:“若有机会,可要让朕瞧瞧你那石三姑娘。” 这得是什么国色天香玲珑奇巧的姑娘,能把沈指挥使给迷成这般呢? 说话间,顺德帝心里痛快了些,虽然失去了一个江逾白,但他的大将要成婚,也算是好事一件,他拔高了些声量,道:“来给朕研磨!朕亲笔来写!” 沈蕴玉当即上前,为顺德帝研磨。 一封圣旨写完,由一旁候着的太监接过,准备去打仪仗,送到石家去,而沈蕴玉则与何采一道告退,两人一起出宫。 他们二人出了宫门后,沈蕴玉照样上马,但何采却上不了小轿了,沈蕴玉骑在 马上,与何采道:“何大人,此案已结,若有机会,下次再一起办案,沈某便不送了。” 显然,沈蕴玉办完案子,就要把她这么个没用的废物东西给丢开了,北典府司的小轿子也不给她用。 这人还真是把“翻脸不认人”这五个字写在脸上。 何采却郑重的行了一个礼:“此案,多谢沈大人。” 她在这场案子中什么都没做过,一切案件都是沈蕴玉办下来的,虽然沈蕴玉也不是为了救她,但是她也确实捡了一条命,这一礼,是她该行的。 当时沈蕴玉立于马上,居高临下看着何采行礼。 她身后是高大的朱红色的城墙,身上的官服裹着消瘦的身子,腰间瘦到只有那么一条,她羸弱而又枯黄,看起来一鞭子就能直接抽死,像是地上艰难生长的野草,干瘪的不成样子,像是一辈子都没吃过一顿饱饭似的,和她那嚣张跋扈的主子浑然不同。 沈蕴玉有些新奇的受了她的礼。 他于朝中多年为官,不知道和多少人打过交道,所有人面上恭敬他,心里却又都怨恨他,就算是与他有过交际,如何采这般,无意间的受过他的恩,那群人也都闭嘴不谈,好似他们学了那么多年的礼数到了他这里,就被废掉了似的。 迄今为止,还真就只有何采一人真心实意的谢过他。 “何大人不必客气。”沈蕴玉道:“为国办事罢了,沈某之责。” 说完,他转而策马扬鞭。 他要先回北典府司处理事务,善后扫尾之后,今晚去石家。 他的小清莲挂着灯呢,那灯油日以继夜的烧,他的胸口也日以继夜的烫,一刻都不停歇。 沈蕴玉回北典府司的时候,圣上的圣旨刚下到石家中。 彼时正是申时末,天色还透亮着,石清莲跟双喜在阁内算账。 石清莲买下了金襄商铺旁边的商铺,决定采用竞争方式,以商场手段打压金襄的生意。 金襄的嫁妆铺子不少,大概有七家,都是卖一些女儿家用的金银首饰的店铺,在京中,这种铺子是最常见的女儿嫁妆。 石清莲打算给金襄添点堵,并且将此事都交给了双喜来干,她让双喜彻底搬到外面去住,不再做她的丫鬟,而是 做她在外面铺子里的大管家,墨言则留下,处理院内其余的事宜,做她身边的大管家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