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许青回握紧拳头,咬牙道:“其实,沈蕴玉有个未婚妻,你知道吗?” 石清莲松了一口气。 还好,大人的名声还在的。 “那一日,许某见过她。”许青回陷入了回忆,他从头至尾都没有见过那李三娘的脸,也不好去说一个女子如何,沈蕴玉为官,那女子纵然被他疼爱,但也不可能反抗违令他,在许青回看来,显然是沈蕴玉移情别恋,在办案期间喜欢上石清莲,对他原先的未婚妻不管不顾,又去向圣上请旨赐婚。 因此,许青回没有讲那位姑娘的名讳,只道:“在马球场上时,许某曾瞧见过沈蕴玉与一女子一道儿行走,称那女子为未婚妻。” 说话间,许青回叹了口气。 他看石姑娘真是...同病相怜啊。 倒是石清莲,听了 此话后,转过头用圆溜溜的眼眸扫了一眼沈蕴玉的马车,继而又转回头看许青回,震惊的捂住心口,道:“什么?怎么可能?” “天啊,可是我太爱沈大人了,没了沈大人我可怎么活呢?” “一定是我哪里不好,沈大人才会不喜欢我的吧?” 她垂泪欲滴,一番姿态将许青回给惊的懊恼起来了,他好似太多嘴了,但又觉得他说的没错,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,能叫石清莲迷途知返也是好事。 而石清莲此时已经用手帕捂脸,道:“多谢公子告知,清莲要回去了。” 说话间,石清莲转过身,飞快捂脸走了。 许青回看着石清莲的背影,心道,石三姑娘该不会是要回去痛哭流涕三天三夜吧?刚离开江逾白,好不容易碰见了个喜欢的,结果又被背叛了。 许青回代入了一下自己,只觉得心口都跟着发疼。 他沉吟许久,一咬牙,走向了沈蕴玉的马车,敲了敲。 许青回敲的第一遍,马车上的人没反应,他便敲了第二遍。 马车车窗骤然被拉开,露出了沈蕴玉一张冷沉的脸,那双琉璃色的瑞凤眼定定的望着许青回,面无表情,但莫名的让人觉得目色不善,他问道:“许公子有何贵干?” “沈大人。”许青回抬着头、用一种谴责的目光望着马车里的沈蕴玉,义正言辞,意味深长的道:“石三姑娘是好姑娘,你且要珍惜。” 他拼命用眼神示意:我可知道你干了什么哦,你最好不要再辜负石姑娘了哦。 沈蕴玉望着许青回那张“仗义执言”的脸,半晌,道了一句:“沈某受教了。” 说完,沈蕴玉随即“啪”的一下关了马车窗。 蠢、货! 当日,金吾卫盘点了所有马车后,得出所有官员及官员的随行家眷,人数一共二百七十八人,近小三百人,这还不算康安长公主和顺德帝要带的宫女和太监。 如果所有人算起来,怕是要零零散散,奔上七百人了。 队伍浩浩荡荡的从皇宫前离开,一路奔向千重山。 千重山路途遥远,马车一走便是一整日,其中路上会有驿站,但是驿站也收不下这么多人,便 有一部分人睡在马车里。 至于身份高贵的,比如康安长公主,亦或者顺德帝,都是乘着随云榻的——随云榻,是一个用木料打造而出的房屋,屋内陈设俱全,由人肩挑而行。 随云榻上可焚琴煮茶,人便如同在房屋中休憩一般,随云榻头上有顶,脚下有木,只四面通风,由轻纱覆盖,以为墙面,夜晚可放下屏风挡风,拉开薄纱,便可窥见外面的景色,秋风瑟瑟,荒山万里。 一个随云榻,要由百人来抬,这是唯有皇室嫡亲才可用的,郡主、世子都不得使用。 顺德帝一抬随云榻,康安长公主一抬随云榻,远远地走在队伍的最前头。 顺德帝坐于随云榻上只是看看典籍,让随行的嫔妃弹琴奏曲,打发时间,但是康安长公主在随云榻上就放肆多了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