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上越是说好话,手下的越狠,还颇为难缠。 “没关系,沈大人不在,我进去等就是了。”石清莲语气柔软的道:“别怕,他不会责怪你们的。” 沈蕴玉一向是个赏罚分明的人,只要他的人没有办错事,他是从不会责罚的。 他自己清楚,石清莲能闯入沈府,能闯入他的马车,是因为他从未给这群私兵下过禁令,他最多只让那群私兵不准替石清莲送东西进北典府司、不准替石清莲送话,但却从没说过“拦下石清莲”这样的话,所以石清莲才能畅行无阻。 他自己不说,下面的人便不敢做,他怪不了别人。 石清莲肆意妄为,也是因为吃准了他这一点,他对她狠不下心。 她就不信,沈蕴玉为了躲她,能每天晚上不回来、挤别处去睡去。 沈蕴玉迟早被她逼急了,然后过来狠狠地收拾她一顿。 石清莲一想到沈蕴玉被她激怒,过来收拾她的画面,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都跟着泛着泠泠的光。 只要让她见沈蕴玉,只要让她摸上沈蕴玉的脸,她就不信沈蕴玉还走得脱。 眼看着石清莲踩着木凳上了马车,一旁的私兵暗自垂泪。 他不敢想象他们家大人回来之后的脸色。 他们只是一群私兵啊! 有未婚夫妻俩吵架为难私兵的吗! 沈府的月俸该涨涨了吧!这活儿干的多不容易啊! 倒是一旁的墨言,安安静静的提着灯,将灯放在马车旁,然后悄无声息的退到了一边去。 现在她们家姑娘干什么,她都能坦然接受了。 无所谓了,反正受难的是沈大人。 想着,墨言怜爱的拍了拍那盏被修好的灯。 这灯是当初沈蕴玉一匕首射穿的那个,石清莲非要把这灯捡回来,缝缝补补,贴贴改改,又拿着提起来用了,走哪儿都要带着,去沈府要带着,回石家要带着,现在去千重山参加围猎宴,也要带着。 墨言知道,她们姑娘怕也不是奔着什么围猎宴来的,她是奔着沈蕴玉来的,她们姑娘这一路上能做出来什么她不知道,但她知道 ,沈蕴玉是别想消停了。 石清莲进了马车内,一眼扫过马车。 马车很宽大,迎面就是一个床榻,右侧是两个椅子,中间带着一个饮茶的矮桌,左侧是用膳的高桌,还带着椅子。 像是一个简陋的小房间。 与她之前带着沈蕴玉去看过河,回来时乘坐的北典府司的马车差不多。 石清莲走到床榻旁边,自顾自的把鞋履一脱,然后把外袍一掀,对交领外裙也跟着扒下来,只穿着中衣钻进了沈蕴玉的床榻上。 沈蕴玉喜好硬些的床板,被褥冰凉,她躺进去片刻后才暖起来。 大概是因为这是沈蕴玉的马车,石清莲觉得四处都是他的气息,她分外喜欢,抱着被子拱来拱去,然后一转头,便沉沉的睡了过去。 大人的床,就是比她的舒服些。 夜色下,沈蕴玉从马车人群中离开,去了一趟附近比较偏僻的小树林。 他人虽离京,但是每日的消息不能断,北典府司和南典府司的公务还需要他来处理,驿站附近人多眼杂,他便避开,只私下与一些前来汇报的总旗见面。 京中的很多人物监察是一天都不能断的,比如一些大陈的探子,一些大臣家的窃听,以及一些常年挂在北典府司屠杀榜上的一些人头名单,都是需要一天一汇报的,一旦有些事情处理不及时,可能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。 不知道多少人在暗处盯着沈蕴玉,想要趁着沈蕴玉不在的时候,在北典府司里搞点事。 类似于他们北典府司的案牍库,不知道多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