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,石清莲回到院子里的时候,石家大兄还等在院子门口,举着一把伞来来回回的走,瞧见石清莲被沈蕴玉送回来了,才松一口气。 沈蕴玉将石清莲送到了石家大兄的伞下,与石家大兄行了一个武夫礼:“沈某已审过石三姑娘,石大人不必忧心,此事与石三姑娘没有要害关系。” 石家大兄把伞给石清莲,与沈蕴玉回礼:“劳烦沈大人。” 雪夜凉月下,院门口两人远远对拜,石清莲撑着伞站在一旁,待到沈蕴玉都走了,石家大兄才站起身来,转而与石清莲道:“可有什么难事?” 石清莲只摇头,与石家大兄说道:“没什么难事,只是问了我几句话,圣上还好吗?” “圣上近况,我等不知。”石家大兄也只是叹气;“我们连殿前都进不去,你要问,都不如去问问沈蕴玉。” 好歹沈蕴玉还是天子宠臣,进的了殿前。 想到沈蕴玉,石清莲便把剩下的疑虑都压下去了,胸腔里塞着的担忧也散了不少。 有沈蕴玉在,康安长公主不会再闹腾起来的。 她想着,与石家大兄告别,两人各自回了院子里。 石清莲回她的厢房的时候,沈蕴玉已经走到了千重殿前。 千重殿内也没有地龙,这里条件艰苦,只能燃足够的炭盆,他来时,由林中郎将去通报。 沈蕴玉立于风雪中,远远望着山色与渐渐明起的鱼肚白色的天空,心中沉思。 他在外侯了片刻,林中郎将转而折返,与他道:“沈大人,圣上已休憩了,长公主在伴驾,怕是接见不得您了。” 沈蕴玉垂眸,点头,道:“林中郎将,可找到了许公子那匹跑掉的马?” “未曾。”林中郎将摇头,道:“林某已派人多方巡视,搜索,都未曾找到那匹马。” 沈蕴玉暗暗可惜。 他这次来参加围猎,没有带北典府司的人手,带的 都是他自家的私兵,虽说会一些拳脚功夫,能上阵杀敌,但是追踪搜索都不是长处,很难按着蛛丝马迹找马。 林中郎将瞧见沈蕴玉眼底里一闪而过的思索,也明白此事关键在于那匹跑掉的马。 林中郎将知道沈蕴玉是想找什么——只要找到了那匹马,对那匹马验一验,便可知道马匹发疯原因。 许公子的马是良驹,不会轻易发疯,而一般马匹发疯,都是因为中毒,或者突然被刺,若是能在那马上找到毒药残留,或者伤痕,便能给波斯质子和许公子定罪。 锦衣卫有闻风奏禀之权,沈蕴玉更是得过天子尚方宝剑,可先斩后奏,现下圣上未醒来,沈蕴玉若是要给这二人定罪,只要拿到证据,便可直接下手拖到诏狱里去,只要让他审上了人,就没有他撬不开的嘴。 虽说现在不在京城,但只要有沈蕴玉,哪儿都是诏狱。 但是,林中郎将没有找到那匹马。 “说来也是奇了。”林中郎将的声音渐渐放低,他道:“那匹马一跑出去之后,林某便派人去寻了,但是偏偏就是没找到。” 沈蕴玉听了一会儿,点头,道:“既如此,便等圣上醒来之后,再谈吧。” 既然无法定罪,便由顺德帝来定。 林中郎将便躬身行礼,道:“今日多谢沈大人提醒。” 若非沈蕴玉开口,他今日根本想不到那一茬儿去,本来圣上遇袭,他便有玩忽职守之责,若是再来一个事后处置不当,失了圣心,他这中郎将的位置怕是要坐不稳了。 “林大人言重。”沈蕴玉与林中郎将互相行过礼之后,沈蕴玉便从千重殿前离开了。 林中郎将一直目送沈蕴玉,待到沈蕴玉离开后,便继续在殿前站哨。 沈蕴玉自殿前离开,却没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