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办公殿内,坐在案后,翻开石清莲给他的信。 从大奉京城到大奉江南,这封信飞跃千山万水,落到了他的手里,信封上似乎都有京城的味道,他仿佛又瞧见了沈府的门一般。 沈蕴玉的薄唇微微勾起,慢悠悠的拆开信封。 他享受这个过程,每拆开一封信,就能看到小娇娇的字,仿佛他推门而入,回了沈府一般。 信封是上好的云墨纸,触感细腻,上有细笔小楷,是石 清莲的字。 沈蕴玉一句句的读过去。 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,直到他看到石清莲写在最末尾的两行字。 “近来食欲不振,由医者诊脉,诊出喜脉来。” “医者说,脉象浑厚有力,孩子定是十分康健的。” 沈蕴玉瞧见这两行字时,脊背都跟着麻了一瞬。 他的脑海在那一刻一片空白,手指因为紧绷而发颤。 沈蕴玉很小时便没了父母,一直都没尝过亲情是什么滋味儿,与石家结姻后,与石家人相处也是淡淡的,能体会到其中的一些关怀,但并不能切身的被勾动情绪,直到现在。 隔着半个大奉,沈蕴玉都觉得他像是被人抽了一鞭。 他无法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,魂魄都在为此发颤,他仿佛摒闭掉了四周的所有声音,眼前只剩下了这么一张纸,那么两句话。 他反复读过,试图从字里行间品出来石清莲写下这两行字的心情。 他要做父亲了,石清莲要做母亲了,他们将共同孕育同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。 一想到这里,他的经脉里便像是有内劲乱窜一样,整个人都在莫名的发紧。 他的胸膛前燃起一股火,烧灼着他的心肝,让他不能安坐,他自案后站起,武靴在地面上发出“嘎吱”一声响。 他出了案后,在堂前站立时,才记起来,这是江南。 他纵是起身了,踏出这个门,也回不到沈府。 沈蕴玉在殿内伫立了片刻后,转而回到案后,决定点灯熬油。 他不睡,整个千户所的人都得跟着干活。 本该是一个月余干完的活,硬是被沈蕴玉压到了半个月完成,他把江南的千户所安置好了以后,带着人便直奔回了京。 嫌回京一路骑马太慢,他便走了水路。 自水路回京,只需要四日左右,沿途未曾停留,直奔京城。 船只靠岸时已是深夜,沈蕴玉回了京后,第一时间是入宫述职,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,只要回了京,都要先去述职,若是顺德帝安寝了,他才能回沈府,若是顺德帝还醒着,他便需要先述职。 他到皇宫的时候,顺德帝竟也没睡。 都是 子时夜半了,顺德帝召了几个妃子,也没在寝殿里,而是在御花园新搭建的花阁中玩儿起来了。 花阁内莺莺燕燕,嬉笑之声自阁内传出,沈蕴玉立于阁外,安静地立着,像是聋了一般。 待到两刻钟后,顺德帝才从花阁中走出来,沈蕴玉便立于顺德帝身后,伴着顺德帝在花园中行走。 他们走出了花园,顺德帝屏退侍女后,才问道:“江南可有异动?” “回禀圣上,江南并未有异动。”沈蕴玉道:“江南地小,物产虽丰,但无法操持练兵,南康王虽富庶,但江南又时常生水患,故而大部分财政都要投入到治水中,南康王手下唯一的兵力,就是一伙儿被他用来绞杀水匪的私兵,不过千人左右。” ?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