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咬狗啊,多有意思。 魏塱奇珍药材送来了一堆,除了给薛凌的,还有甚多安胎药,当然薛凌盯着一件也没用就是了。并且,她不盯,霍云昇的人也盯的极紧。 魏忠是内伤,药一到,比薛凌好的还快些。两人相见时,薛凌还躺在床上,身边是魏熠给她的那枚孔明锁,已经被拆散了,可惜她怎么也装不回去。 魏忠本还有那么点避讳,想起那天早上,这人用自己用过的茶碗喝水亦面不改色,实在没什么好避讳的。拖了椅子坐薛凌床前道:“你什么时候才爬起来,我妻儿还被天子困着。” “你坐的远些,万一让霍统领的人看见了,我怎么说的清楚”。薛凌捏着两根木棍在那继续拼。这两天霍云昇的人在陈王府里无孔不入,甚是愁人。 “你不要逼人太甚,现在的你不是我对手”。魏忠站起来,将椅子踢得老远。 他的命确实保住了,当他听到薛凌那句“唯有霍家大少爷霍云昇来过府上”时,就已经知道命如何保了。阎王爷是公平的,一命换一命,他魏忠要活,就得换个人来死。这个人要死的像模像样,死的天衣无缝,最好还是天子心心念念想要其死的人。 数来数去,还真是霍家最合适。打江山的,都要分江山,天子怎能把自己的江山分出去。是他魏忠眼瞎,没能瞧出霍云昇已经不为天子办事了。这等过失,虽然也是办事不利,可谁能与朝中霍家抗衡啊,魏塱本人,不也得忌惮三分么。再说了,如果是霍家捣鬼,那自己活着就还有用,有用的人才能不死啊。 但仅仅是不死而已,信任自然也没了。自己妻儿尽数受制于人,求死不能。 “怎么不是你对手?”薛凌笑吟吟的坐起来,她伤是重,那是因为毒。剑伤可怖,到底处理的快,身体也恢复的好。其实已经能活动了,就是痛的慌,人怎能不怕痛呢。 “魏管事莫急,在府里喝你的热茶,再过几日,我定会送他们到安全的地方”。薛凌强忍着跳下了床,为自己倒了杯水。 就算这府里头太平了些,她仍不能示弱。 薛凌的伤,魏忠是知道的,看她居然活动自如了,一时间有些错愕,站了片刻,退出了屋子。五日之前,若有人跟他说,要设局致天子与霍家反目,他会当做天方夜谭,现在却只剩叹服。不知道,这事究竟会如何收场,难不成,陈王妃的胎,真的能生下来? 魏塱干脆把陈王府外的人全撤了,暂时也没派人去找事,与霍家对手多年,他知霍云昇这几天肯定绷紧了神经,自己的人去了也是无益,不如再等等。 霍云昇也与霍准商议了好几回,断定此事与魏塱脱不了关系,目的就是禁卫军权,陈王的孩子,反倒是次要了。 霍云昇到底年轻,顾忌君臣,道:“爹,陛下如此,对我霍家之心,已昭然若揭,儿子以为,不如趁此机会放权,求个安宁。” 霍准将茶碗重重往桌上一扔:“焉能放?当初薛家的下场是什么样子,你可看见了。老夫悔送这小儿大业。你先保着陈王妃的胎,没准,生个奶娃更听话些。” 陈王府的日子终于悠哉了起来,薛凌身上只剩一线疤痕,齐清猗日日给她上药道:“这可怎么好,留这么难看的疤”。说完又觉得这句话有点多余,毕竟薛凌身上其他地方的疤也不太好看。 薛凌总算把那枚孔明锁拼回去了,摇晃着里头石子,心情好的很,疤怎么了,只要能弄死霍云昇,她不介意再来两剑。想着,又吐了吐舌头,她本来是要去砍魏熠的,苦肉计总要演的像点嘛,没奈何魏熠那个病秧子看着要死的样子,又怕撑不过去,好在自己身上效果也不错。 涂完了药,穿好衣服。阿黄也被绿栀牵了进来,薛凌接过绳子兴高采烈的出了门。 这陈王府啊,大的很。当初魏塱可是派了御用工匠来打造这座金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