栈楼上,眼看快到预算的时辰,一行人套上黑衣,貌似领头的一个人递过来一枚药丸。 薛凌不知何意,狐疑的看着没接。旁边年轻些的扫视了一圈,笑着对薛凌道:“小兄弟这是第一次干活儿?吃吧,对你有好处。” 薛凌经历齐世言那碗银耳羹之后,下意识的抗拒这些,道:“有什么好处?” 拿药的那人,飞快的伸手捏开她嘴巴,强塞了进去,扔下一句:“主子叫你来做什么。” 他伸手之际,薛凌是来得及反应的。只是习惯了滑平意去挡,今天滑了一下没滑出来,才记起袖子里没东西。去杀人,当然是长剑好,只是刚换衣服搁在了一旁。耽误了一下,药就进到肚子里了。 年轻的那个看她吃瘪,恶作剧的笑了下道:“好东西,一般人还出不起钱呢。” 吃都吃了,薛凌只能服个软问道:“究竟是什么?”。要是有什么不对的东西,她先把陶弘之给的保命神药吞下去。 “好了好了,别问了,人估摸着快来了。你果然是第一次干这种事,不就是逍遥死么,以后吃它的机会多了去了。” 薛凌从未听说过这东西,名字似乎也不是什么好玩意,追问道:“什么是逍遥死。” 领头的人似乎是嫌她聒噪,对那个年轻人道:“不用理他,不是我们的人。” “我看他挺好,没准以后就是了”。年轻人站到薛凌身边道:“就是毒药,不过毒性发作要两个时辰之后,在这之前,它能让你心肺加速,更厉害哦。” 薛凌捏着陶弘之给的那枚药丸,道:“两个时辰之后呢?” “若事情顺利,两个时辰早就回了,自然有解药。若事情不顺利,你最多也就被人折磨两个时辰,你说,是不是逍遥死?”年轻人笑兮兮的问。 薛凌将手从药丸上挪开,站到了窗边盯着楼下大街。还真是逍遥死,她以前竟不知道刺客这么办事。倒确实思虑得当,如果被人抓了去,死是种解脱。两个时辰足够了,且今天不过就是个幌子,这群人,应该只会逍遥活。 街上光景与平常相差不大,只是夏至节,开始有陆续有店家燃些香烛在墙角祈求年丰灾消。陶记今儿也热闹,陶弘之应是刚回来,难得居然在大堂站着。 薛凌已经看到了李阿牛带着四五个人在陶记周围来回溜达,觉得好笑。进来个人低声道:“正主来了”。房间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。 薛凌亦收了心,看向街头,一辆马车徐徐而来,并不十分显眼。三四个跟着的家丁也寻常,只是车门的两个穗子别出心裁,做成了雪花模样,与霍云婉约定的一模一样。 稀奇的是霍云昇在后头跟着,不远不近,薛凌不知道霍云婉怎么编排的。但是看霍云昇小心翼翼,似乎对马车里颇为忌惮,不由得多了心眼,万一霍云昇呆会假装没看见就完了,早知道还是自己亲自去骗稳妥些。 薛凌将长剑抓在手里,跟其他人一起等着马车行至楼下。她原是不必参与动手的,只是当日霍云婉多了句嘴“不好哄魏塱出去,尽力而为吧,也未可知。” 她问了好几次出宫的究竟是谁,霍云婉都避而不答。越神秘就越好奇,万一真的是魏塱在里面。在江府商议的结果是假戏真做,霍云昇不救人,就索性杀了干净。既然如此,机会这种东西,有一次,就多一次,何必白白浪费。 马车上雪花穗子已经能看的清细小纹路,四个人飞身而下。跟着马车的几个侍卫瞬间反应过来,当即打作一团。四周行人惊叫着四散,李阿牛几个人这会隔着数十步远,先是一愣,立马大喊“什么人,敢当街行凶”!小跑着往这边靠近。 孤星暗道不好,马车里的人,出宫原是大忌。此地又身处闹市,要是漏了身份,回去交代不清,但刺客来人不少,一下子被缠住也无计可施,只希望里头那位主有点脑子。 薛凌脸上笑意稍纵即逝,将布往上拉扯了一下盖住口鼻,直取马车,长剑将车厢一分为二。里头抱成一团的主仆二人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,拼命大喊,一张侧脸已经足以颠倒众生。薛凌只是愣了一下神,剑锋未改,直取那位娇美娘子的喉咙。 李阿牛已经赶到了,正来得及将薛凌的剑架开。一把将面无人色的雪色拉到身后,指着薛凌道:“何方歹人”。巡城的已经跟了上来,牢牢围住几个人。 小丫鬟似乎有了底气,大喊:“我家夫人是宫里的雪娘娘,这些人是行刺皇室,你们快点拿下。” 薛凌不知梅娘屋里的雪儿如何摇身一变,坐在这马车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