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薛凌闹出什么动静,将来宋薛二人的身份败露,牵连到自己,拥有的一切,转头就要烟消云散。 甚至于,他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宋沧。倒也没刻意躲着,只是以繁忙为由,再不如以前亲热,且多有在人前高谈和宋沧认识的经过。 二人非亲非故,纯属缘分,相识于书院,今又同朝为官。 如薛凌在江玉枫面前说起李阿牛时有所不自在,李阿牛本也不擅长在众人面前引颈阔论,他别有用心,诗书也读的少,说起那些往事时就更添滑稽。 只是众人也作了“江玉枫”,只当李阿牛把结识宋沧的经过挂在嘴边,是想沾当朝状元爷的光,将从天而降的富贵再抓牢些。谁也没怀疑,这人讲的如此亲热,是唯恐别人误会他和宋沧知根知底。 假如一朝宋沧东窗事发,他只是个不知情的,不知者不罪啊。 宋沧下狱之后,他惶惶之情更甚,哪敢在江府问起什么齐三小姐,不等江闳去答话,李阿牛饮了几杯酒早早便退了去。 若是多说两句,没准当晚江府密室,江闳要多添一把椅子。所以如今他颇为懊恼,早知李阿牛与薛凌是这么回事,当晚怎么也得把此人留下。 江闳二人不曾纠结于薛凌是否撒谎,却是讨论了好一阵要不要用李阿牛这个人。江玉枫并不赞同,他觉得李阿牛现在炙手可热,霍家与皇帝双方都在笼络,至少表面上是。 而据近几日的观察,此人颇有小人得志之态,所思所为粗鄙,不堪大用。别的不提,这种人目光短浅,若江府胜券在握也就罢了。偏此时无论是选皇帝还是选霍家,单看眼前利益,皆胜过江府百倍,李阿牛又怎么可能为江府办事。 就算将薛凌杀了他全家的事说出来,这种愚夫绝不会有只寻罪魁祸首的理智与胸襟。要暂时骗他说是霍家与皇帝干的,成功概率也不大。如今魏塱是李阿牛的夺予主宰,瞧他也不是个有勇气冲冠一怒的人,再者这样就失去了薛凌的把柄,一件事反复改口,真的也成了假的。 江玉枫所虑甚多,对着自己父亲也不作隐瞒,担忧与疑惑之处都问的详细。江闳只听着,一直未答,待到江玉枫完全住了口,才道: “要他来江府做什么,用他拘着薛凌在江府就行了。” ------------ 第384章 余甘 江玉枫垂头沉默了片刻,近乎狡辩般多劝了一句:“此人非材,怕是挑不起这么大的担子。” “与他何干,这担子自有薛凌来挑。此事无需再议,你去备着瑞王那头的事吧,务必办的妥帖些”。江闳本是答的不迟疑,说完停了稍许,却又教诲道:“也并非全然如此,他才来京中几月,比起世家子弟,少些风度也是正常。切不可以其一时之困,定终身之福。” “江府暂时不宜在明面上与此人走的太近,你且着人好生待着。若他有什么不周之处,诚心帮扶一二亦可。挑不挑得起,日后再说,还是薛凌要紧。” 江玉枫喊了告退,头仍未抬起来,就这般盯着地面转身走出门又走了好长一段距离,才扬了视线去瞧四周光景。 如同对薛凌说的,本不该这么早考虑让谁去做项庄,只是江闳在听完李阿牛与薛凌的渊源后,主动与江玉枫说起了这事。倒非是为了薛凌,而是江闳让江玉枫提前在魏玹处周旋一二。 毕竟是将京中权柄交给薛凌的人,而江府又不愿意让魏玹知道此举的真相,若不早做准备,到时无法跟魏玹解释的清。 更重要的,如果真是想让李阿牛上位,就得让薛凌对魏玹格外恭敬些。若有半点不妥,魏玹绝无可能允许一个不臣之人接受这么重要的东西,那江府的打算就要落空了。 江玉枫本是要等薛凌换好衣服后去密室详说此事,不料薛凌主动问起,只能说歪打正着,他便先给了个预告。 想让一个人听话,利诱确然是个好方法,只是这个好方法比起威胁,就要逊色的多。与其去跟一个两手空空的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