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陛下。臣听闻,永乐公主与驸马夫妻情深,然驸马黄承宣……臣……臣实属无奈。” 黄承宣也死了?魏塱没问出口,只无奈道:“罢了罢了,也是他咎由自取。你且起来坐吧。” 李敬思此时方站起,慢慢回到座椅上。门外有御卫求见,魏塱招人进来,说的是黄家宅院大火不熄,乱军在暗道里宁死不出。 魏塱挥了挥手,没作回复。那人丝毫不带迟疑,转身离去。君臣之间,多的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皇帝在想什么,更何况,这件事已经十分明了。 留不留活口,不重要了。 脚步声远去后,魏塱正了正身子,倚在椅背上,又复帝王龙章凤姿,徐徐道:“敬思说说,这一晚,都是怎么回事?” 他坐在这,已无昨夜头脑昏昏之感,反觉心宽意适,有披风弄月之闲情。 宫妃新丧,反贼生乱,罢朝两日的诏书已经传了出去,所以且先用不着去想如何面对满朝文武。 黄靖愢已死,乱军强弩之末,他也用不着操心龙椅保不住。且从此再无外戚之患,兵符还回到了自己手上。 后事如何不提,魏塱悬了整夜的那颗心,可以在此时落地,安生些日子。古人云祸兮福之所倚,果然诚不我欺。 这一晚,都是怎么回事?怕是整个京中,也难有人能说的清楚明白。李敬思双目放空,努力想着要从何处说起。 他还是,第一回 赏京中的上元花灯。 去年倒也来过,可惜那时候他算什么东西,所以只能说看,说不得赏。他开口道:“臣,臣昨夜遇着一个……” 寻妓实在不是什么好事,他顿了顿,记起那姑娘一身肤如凝脂。吞了吞续道:quot;臣,臣昨夜孟浪,不知时辰。 宫里徐大人来传,说是陛下遇刺,要臣去黄府搜刺客。 臣……“李敬思偏着脑袋,努力在回忆昨夜情形:”臣不敢怠慢,急忙换了衣裳带人往黄府。 孰料得进去之后,黄大人举止乖张,万万不能允许人搜他黄府。匆忙之间,臣也不记得是如何起的争执。 也……“他想的艰难:”也不记得是哪位大人说黄大人包庇刺客。黄大人怒极……“李敬思突然明白过来自己话语错误,慌张看了眼皇帝,改口道:”黄靖愢做贼心虚,扬言若是搜不出来,就要臣一干人等人头落地。 臣……quot; 魏塱听得有些不耐,却没表现出来,而是饶有兴致撑了手肘在桌上,支着脑袋等。在没有审讯之前,李敬思的话,就是最好的供词。 李敬思磕绊道:quot;臣出身卑微,向来对黄靖愢多有敬重,所以在场周旋了些。他同意臣等去搜,又将臣单独叫到书房里。 说起……说起……“李敬思看魏塱脸色并无异样,方续道:”说起陛下您遇刺一事。quot; 魏塱端起茶碗,拿碗盖撇了撇茶面上浮叶,轻道:“继续讲。” 李敬思点头,继续措辞。薛凌坐在壑园里,和魏塱同时搁了茶碗。 ------------ 第817章 恶路岐 霍家案后太忙,黄续昼之事又轮不到她来编排,所以薛凌一直没能与魏塱产生交集。直到这一夜,她才隔着阡陌宫墙,借李敬思之口,在天色将明未明之时,与龙椅上的人对话。 李敬思道:“臣……臣本有些不信……” 魏塱问:“是谁去传的你?” 薛凌笑着与逸白道:“徐意着人传的旨。” 逸白轻点头:“徐意是宫里老人,天子有难,召御林卫护驾再合理不过了。” 魏塱生了些后怕,颔首道:“幸亏他去传了你。” 徐意此人,魏塱本还有些疑心在身。他晕过去之前,只吩咐派人去守住黄家,竟没来得及交代让谁去。 现想想,京中兵马司分南北两处,旗下营守散骑又各分十二。现李敬思掌北城,南城的统领姓杜名春。 此人虽不是明面上的黄家党羽,却也和黄靖愢有几分交情。说起来,京中权贵,谁还和黄家没交情呢。 若徐意去传旨的对象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