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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5节


默然接了,勉强将脏污擦去,顺手丢在地上,也没说别的,转身离开想回去拿块胰子洗洗手。

    云影暮色悉数袭来,薛暝小跑着追上,含焉与几个丫鬟在身上窃窃私语,一说这法子也太灵光了,一说寻常人哪敢伸手去掏,又说这是不是太冒险了点,没准明日那猫就没了。

    大抵含焉日常是个好相与,越说越没个边际,忽而间谁低低说得一句:“薛姑娘,今日也太凶狠了些。”

    含焉瞬间变了脸色,抬头瞧去,瞪罢一眼,却又没说什么。丫鬟见事不妙,赶紧找补道:“不是凶狠,我瞧是果断的很,你看那猫儿不是就好了,岂不比你我在这白白念叨大半个时辰强的多。”

    含焉缓和些许,微笑笑仍没说什么。门口又复有人大呼小叫,原是先前说要去取药的丫鬟回转来,跑到众人面前气喘吁吁道是没有没有,人喝的药且要熬着,如何立时给个野畜生变出药来。且拿了一方在外院煮上了,等着先。

    说完才见地上猫不见了,惊道:“哎呀,猫呐。”

    几个人又嗤嗤笑,边说边往回,含焉行至门口,莫名生出些忧惧,想回转头看,倒了也没回头。

    园子里郁色匆匆,草木气盛,中间夹杂着若有似无的鱼腥味,这些东西,模模糊糊的印象,远的像隔了十年八年。

    丫鬟调笑说是今日吃水斋,少不得有些彩头,要赶早了去,挑个好的。她便也跟着笑,说自己也备了些,一并分着玩。

    走出几步远,猛然记起,方才薛凌按住那猫头,和按着一个人没什么两样,左手卡住人头,右手伸过去,带出长串的血。

    就在……去岁。从胡地,到壑园,一度春秋尔。

    她飞快看了眼自己衣袖,确然是锦绣丝绸,并非皮毛葛麻,忍不住也心中念叨了一句,薛姑娘今日是狠了些,她本一贯是个狠人的。

    想想,狠有狠的好,去岁救得自个儿,今儿那猫也跳起来了。怎么着,薛姑娘是个好的。如此想着又开怀许多,念念与丫鬟,明日还要多瞧瞧那猫来不来,活与不活今日且做不得数呢。

    再过院墙,薛凌将手埋在水盆里搓了又搓,洗好几遍拿出来闻还觉着一股怪味在上头。手背处两道红痕也显眼,应是在猫齿上挂着了。

    薛暝瞧她厌烦的紧,道:“我来也好。”

    薛凌又大力搓了两下,随口道:“有什么干系,活了还好,死了倒一群人怨你。由得她们没那么胆子怨我,一时恶心换个清净。”

    薛暝不言,心说若真死了,一只猫罢了,自己再是个下人,除却含焉,旁的也没敢找事的。见薛凌又凑着鼻子闻手,嘴边只道:“我取些花露来,就掩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薛凌不置可否,实则手上已只有胰子清香,只她怎么闻都不对。倒也没接着洗,甩了甩手道:“算了。”又莫名交代一句:“你替我瞧瞧,那畜生究竟是死是活。”

    薛暝应声,垂头不自觉抿了嘴角。他素知薛凌心有柔情,常日难得见,今日突然窜出只猫来,寥作消遣也不错。

    殊不知,薛凌全然另作它想,暗忱死活皆是天意,今日也看看天意如何。

    收拾妥当,即往了逸白处。席面早就搭着了,外院是丫鬟下人,里屋是几个正主,热热闹闹的确像在过节。

    薛凌琢磨片刻,实记不起今日是什么黄道吉日,干脆懒得再想,总而壑园是医家,成天见的布施求祖宗,拜完这个拜那个。

    踏进里屋,旁余人并那老不死已坐着了,台子上有两伶人在咿咿呀呀唱戏,逸白还没到。

    座椅都在两旁,上头点心茶水不缺,见了薛凌进来,旁余人问安,那老不死也起身躬礼,只没等薛凌答,又坐了回去。

    两人都是正主,她小他老,起身算是给了好大的面子,不好再行苛责,薛m.DxSZxEdU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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