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往拓跋铣处去等着”,薛暝稍不解。薛凌道:“若是平城撤兵,最先得到消息的肯定是那蠢狗,不去他那等,在这等什么。” 薛暝了然,两人复出了帐,往拓跋铣处,果见他今日已换了甲胄在身,一副随时要上马攻城的架势。 帐内气氛更是热闹,酒水肥羊瓜果堆的满满当当,薛凌看过去,石亓也在其间。 她没忍住看了眼薛暝,二人同心道是:得来全不费工夫,到底拓跋铣不敢把这蠢货直接埋了,所以要带在身边。现要拔寨换营,藏也没得藏,又提溜在了身边。 薛凌附在薛暝耳边道:“有东西吗?” 薛暝轻道:“这还没备好啊。” 薛凌一手将他推出了帐外,薛暝站稳,想是她让自个儿回去找点啥,当即转了身。两個胡人伸手拦,他指了指薛凌帐子,道是:“我家姑娘有贵重东西落在住处了。” 两处本不远,既是不往别处去,胡人没拦他。薛凌进到里头,方才小动作拓跋铣瞧得一清二楚,笑道:“来都来了,怎么又走。” 薛凌道:“我看你要走,估计我也要走,叫他赶紧去收拾东西” 拓跋铣这才道:“你怎么来了。” 薛凌捡了个空地,依着众人样盘腿坐下,道:“你在等消息,我也在等消息,我消息不如你消息快,就当来借个光,你不能不借吧。” 拓跋铣哈哈数声,道:“昨夜平城里灯火通宵,我看他们是准备今日撤兵。他们走了,本王自然要快马加鞭往宁城,你来的正好,随意。” 屋内熟面孔还不少,去年鲜卑王都都见过。有人来与薛凌置了碗碟刀筷,左右无旁事,她拿起东西吃了些。 不知是特意避讳还是胡人筵席间笑闹随意,今拓跋铣与旁人多用胡语,她一句听不懂,倒省了参合。 约半个时辰后薛暝去而复还,拓跋铣见他手上有个盒子,方问:“取了什么,一并看看。” 薛凌笑道:“干卿何事。”她招手薛暝:“拿来。” 薛暝上前递过盒子,薛凌打开看了看,与拓跋铣拱手道:“我有旁事,去去再回。” 也不得拓跋铣允,自出了帐子,行走几步压低声问:“什么玩意儿这。”她方才打开,只得白生生指头大小一粒丸子。 薛暝道:“咱们来时,全没料到此事,没作准备,我方才去寻,能称的上香料的,只有这个了。” 他指了指盒子,道:“这是用来掩特殊气味的,名曰象藏,只需针尖大小的一点,遇到温热就会散发异香。若将一丸烧尽,香云不散,七日内下雨都是香的。” 她抓着盒子没放,道:“有这玩意……” 薛暝轻摇了摇头,道:quot;经文这么说尔,但这个用来并不太合适,因为它沾衣则香,他若用了,身边人一定会沾染,我们无法只能找到大概位置,但无法准确定位,所以香是给一些……见血的人用最好,一经燃起,巨象亦能藏匿,故而名曰象藏。 我寻来找去,只找到这个。quot; 听来有那么点用,但是又没大用。薛凌道:“还有多少。” “因所用不多,只带了这一丸。” 薛凌想了想,回到住处,滑剑出来直接在盒子里将丸子切成了两半,才要伸手,薛暝即道:“别,沾手就会化香。”说着递了张软帕给薛凌。 薛凌接手,一边去拿,一边道:“热都要热死了,还非要沾手才化,见鬼了。” 说着将那半粒包了起来,道:quot;既然沾手才化,这东西肯定原本就有什么奇特味道,只是人闻不到。人闻不到,狗总是能闻到的。 给他一半,咱们留一半给够。能不能到,就看命了。quot; 薛暝轻道:“如何才能给到他手上,又确保他日夜带着呢。” 薛凌挂心平城事,“啪嗒”扣了盒子道:“谋事在人,随他妈的便,给不了也无所谓。” 说话间外头人掀了帘子,进门是霍知,与薛璃见礼后道:“平城兵马撤了。” 薛凌顿时大喜,道:“伱看见的?” 霍知道:“亲眼所见,他们先开南门,而后陆续在出城。”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