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递给旁边人,抱拳见礼道:“得令,兄台如何称呼。” “无官位,你喊我薛凌即可。” 那人未见疑虑,也未识得这名字有何不一样,笑喊了声“薛兄稍后。”方才镝音浊而沉,用的是木镝,且点卯数只得一官,也就是只得些许小事需要处理,不必太过紧张。 薛凌稍颔首,笑道:“还请尽快。” 人又问:“薛兄是新来的?看着面生。” 她点头轻“嗯”一声,目光转到校场正中去,不欲多言。方阵里征衣俱同,长枪一样,分不清…… 她分不清昨日老妇长子是谁,也辨不出其幺儿何在。 薛凌既冷面,那人不好再攀谈,催促着点了人车与薛凌,道是“百夫长吴栋授命”。 薛凌收了东西,复回马背上,带着人顺利往城南门。说来并无难处,只些许胆识罢了,换个没见过阵仗的,瞧见乌泱泱一群人个个手执利刃,喊声震天,腿都吓软,哪能镇定自若鸣镝。 她瞧不上这等试探,实则沈元州也有一定道理,是不是薛弋寒的儿子根本不甚要紧,要紧的是人能用。 霍知等人早已等候城门处,却是没来由多了驾马车。薛凌上前指了指,道:“怎么回事?” 霍知笑道:“陈泽实在行不得马,特让在下救個命,正好,齐将军也进去了。” 薛凌将令信与他,道:“开城门。” 霍知拿着令信与守门的卒子看过,随即有人拿着绞索将门缝开大了些,百余人浩荡往昌县去。 因着有营兵行路,马不好太快,马车也走的慢,六七十里路跑马多不过一个时辰,行兵却要小半天。沈元州说晚间酉时末开门,时间给的不少,但也绝对不多。 薛凌嫌马慢,一路没什么好脸色,陈泽在里乐不可支,搂着那豹子与齐清霏再三道是“骑马不是人干的活儿”。 如此日头过半,一行人到了昌县,有沈元州手谕,守门的不敢造次,直接放了人过去。 进到城里,薛凌道是稍作修整,计时半刻,用过饭食,再行去装粮。吴栋二十来岁貌,为人还算恭敬,得了话即令行兵原地待命。 城中更甚昨日空,转了几圈方寻着吃食,店家直喊“供不得那么多军爷,隔壁铺子也还有两间开张,不然分担些。” 薛凌笑与吴栋道:“如此,都各自去吧,有你看着,逃役以军法论,我初来乍到,不知王上如何治兵。” “斩。” 料来也是这般,薛凌递了一袋碎银过去,道:“军饷微薄,今日这顿,算我贴补诸位,吃好喝好。我们只是去运些个人认捐,不是大批粮草,没有被劫的风险,你不必太过担心。” 吴栋这才多看了她几眼,接过银袋称了谢,转身招呼各什长领人开饭。自起了战事,营中吃喝基本管饱不管味,虽这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去,到底是口新鲜。 此刻齐清霏二人方从马车上下来,那豹子出了帘就闻着味,只是不如昨晚野性大,吸着鼻子要往薛凌处来,齐清霏一声吼“往哪去,趴着”,畜生乖觉老老实实趴在地上呜咽,狗瞅得两眼,居然也原地蹲在了一处。 陈泽大呼神奇,于是两人续聊得火热,全没往薛凌处看,亏了她时时半掩着脸。 底下的都得了好处,薛凌等人再单独走开就不算擅离,她与薛暝往铺子里寻了桌椅坐下,喊霍知去催齐清霏与陈泽二人,进来坐在另一处。许是店里肉菜味浓,俩畜生皆是趴在齐清霏脚下流哈喇子,再没看过薛凌。 想这是个好机会,干脆借此问了霍知一句:“能言否。” 霍知猛摇头,拎起陈泽往一旁道:“来,我备了舆图,你先下去跟他们说说东西都怎么安置,去了怎么装快。” 陈泽抹着汗道:“你不是去过,这有啥可说,我这还没吃上呢”,发现自己挣不脱,赶紧招呼齐清霏道:“齐将军,你跟我去,去去去去,去不去……” 齐清霏应答不迭,跟着要再跑,那豹子狗“蹭”一声双双站起来兴奋的摇尾巴。 霍知揪着陈泽不放,笑道:“姑娘家体弱,饿不得,齐将军还是先用些饭食,呆会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