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承蒙照顾了。” 张棐褚笑饮了茶水,道:“是承蒙姑娘大方,说句不应当的话,永盛一年进项,像姚主家那样的妇人,买上百十来个不成问题。” 薛凌饮茶未反驳,含焉未有婚配,但曾……的确是个妇人身,张棐褚如此说不算冒犯。 另外她虽懂账目,却撑不起人情来往。若是自个死在西北,壑园与李敬思处还有一丝旧情可念。然自个儿是主动离京,这两处,定不会在将她放在心上。 没了依仗,含焉自身是守不住永盛,反而怀璧其罪。 这种境况,张棐褚不知李敬思处,却是能轻而易举的看出来壑园门道,闻说薛凌托付,立马明白过来,所以言辞犀利,倒也说的是事实。 不过,他笑道:“姑娘放心,我还是更喜欢姚主家多些。” 薛凌抬眼,有些不信,她还在想着有什么完全法子制衡此人,单凭良心,风险太高了点。 张棐褚道:quot;可能是这流年不利,我这短短几年,主家换了三四个。 那么多主家,也只有她,完全没有上桌的心思。 不上桌的人,好养,一年到头,千百两胭脂水粉尔,她不与我争,我何必冒险与她争,你说是不是。quot; 薛凌闷声道:“还真是。”笑笑又道:“真是,既然这样,我稍后就安排人把这事儿给办了,等我走了,你就接她去。你说的不错,她好养。” 张棐褚逗趣般道:“那姑娘,你那账上银子,当真不要啦。” 薛凌“吭”声搁了茶碗,坦荡道:“不要了,我是过路途径那,随手争了几局,又不是和旁人一样,真为了几两碎银。” 张棐褚哈哈大笑:“这也就是姑娘赢了些挂在那要走,若是你输了记账在那,岂能想走就走。” “我非要走,你能如何?” “多的是人追账,哪里就需要我如何?”他顿了顿,又道:quot;我还是提醒姑娘,我就没见过,上了桌子还能半道儿退下去的。 输了走不了,赢了,人家也不会轻易放你走。quot; 薛凌无谓扬头:“我非要走,你能如何?” 张棐褚拱手讨饶,笑道:quot;走走走,我当然希望姑娘莫回。那百十两的银子不是小数,且容我中饱私囊,买几斤好酒来。 如何,你舍得辛辛苦苦赚来的,白白便宜我这个他人手?quot; 薛凌“哼”了声,嗤道:quot;那就都便宜你,我连永盛都看不上,你来与我说什么百十两,都给你。 我这一去,不知哪年哪月要回转京中,给我看见含焉有恙,你连本带利,要全吐出来。quot; 张棐褚复饮茶一口,玩笑奉承道是“知姑娘手段,断不敢作这种事来。”忽而话风一转,严肃道:“若姑娘真要办这事儿,那就走之前办妥。” 他倒似比薛凌还急些:“你一走,许多事,你说了就不算了。” 薛凌自是不会以为他能对含焉生出什么心思来,只想着三分之二个永盛是笔大买卖,张棐褚唯恐到嘴的鸭子飞了。 重财也好,恰含焉是个软性子,如他所言,一年到头只需些吃喝花销,犯不上为了这点银钱去费心思赶尽杀绝,到底张棐褚还算个体面人。 薛凌道:“好,这两天我就会把事办妥,你回去先办置个干净宅院,离你近些,买几个丫鬟婆子,也不必伺候周到,能给她添口茶水就行。” 张棐褚颔首称好,两人议定,他还要在此候含焉,薛凌看了看天时,想这含焉差不多该回了,自个儿起了身作别,先回了房。 下午寻了个空处,薛凌找了含焉,遣开身边丫鬟,道:quot;我不与你隐瞒,你以后随张棐褚去吧,将你手上永盛的份子分成三份,他拿二,你拿一,足够你这辈子吃喝不愁。 如何,你是要随他去,还是留在这。quot; 含焉捏着帕子轻道:“我,我说不来,既然你说要,那当然是听你的。” 薛凌道:quot;你既然听我的,那就随他去,他不是个好人,也不是个恶人,你年年只管随意取你的支应,别的事一概莫管,就行了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