躲不过去,徐澄只能应下,“姑姥放心,我们会尽快的。” 张凤霞满意点头,又说:“明枝有没有打电话说什么时间过来看你?” 徐澄沉默片刻,轻声说:“姑姥,我妈” 张凤霞徒然打断徐澄的话,“你去过石岩村,那边山很多,出村必走一段陡峭的盘山路,明枝三岁那年,我哥拉着有孕的嫂子去镇上买种子,回?来的路上乌云密布,下起漂泊大雨。 雨大路滑,转弯时牛一脚踩空,连车带人一起跌入山崖,等找到?时牛和人都断气。 没几年,我爸妈也去了,好好的一个?家说散就散,只剩下我和明枝。 村里人都知道我要养明枝,带这个?拖油瓶没人愿意娶我,二十九岁还没结婚,后?来经人介绍,才?嫁给大我五岁的男人,来到?风絮县生活。 那些年,我即是明枝的姑姑,也是母亲,相伴二十几年,她突然杳无音信,再没回?来看过我这个?姑姑。 快二十年没见过面,很想她,如今我快死了,你一定要告诉明枝,让她来见过一面。” 老人语气坚定,堵住了徐澄卡在嗓子里的话,不知作答,她起身说:“姑姥我去趟卫生间。” 狭窄的卫生间里,徐澄洗了把脸,脸上的水珠融进自来水,带着哀伤一起流进下水道,她抬头,透过镜子里的自己?,看见另一张和她相似度极高的脸。 张明枝是姑姥的牵挂,也是徐澄魂牵梦绕的思念。 ** 从张凤霞家出来,徐澄又出现奇怪的感觉,走在路上,再次感觉身后?有人跟着自己?,回?头还是不见人影,上出租车,走远那感觉才?消失。 徐澄留了个?心眼?,没直接回?家,先拐去初弦的诊所,讲了情况,初弦病人多走不开,让林庭樾送徐澄回?家。 林庭樾虽不会讲话,但长得高,又在不怕事?的青春期,真遇见坏人,林庭樾一人顶初弦和徐澄两个?,有林庭樾在,徐澄也放心。 她不会手?语,默默走在林庭樾身边,到?楼道口,林庭樾接了通电话,随后?对?徐澄比划手?语,徐澄看不懂,大致猜出他有事?要走,说:“有事?你去忙,楼梯我自己?爬就好。” 林庭樾对?徐澄比划抱歉,然后?急匆匆跑了。 到?家楼下,徐澄心落地,目送走林庭樾,独自进楼,走到?一二楼交界处,后?颈忽感一阵剧痛,转过身,不等看清怎么回?事?,就没知觉了。 不知过了多久,徐澄迷迷蒙蒙地醒来,眼?前是一扇没玻璃的窗户,窗外是悬挂于夜空的圆月。 寒风穿堂而过,冻得她发抖,头脑逐渐清醒。 废厂房空空荡荡,没灯没人。 她脚腕和手?腕被粗壮的铁链锁着,腰间也横了一道锁,四肢呈个?大字固定在地面,只有头能转动,嘴巴被塞了布团,发不出声音,完全失去自由。 徐澄清楚自己?被绑架了。 这几天走路总感觉后?面有人尾随,并非错觉,是对?方蓄谋已久,那人是谁?孙游吗?绑她来要做什么? 她胡乱地猜想着,影视剧中情节出现到?自己?身上,像做梦一样?。 徐澄没哭,她转动唯一能活动的头部看向窗外。 视线范围内没有房屋和道路,隐隐能瞧见远处一片平坦的田地,连颗树也没有,荒芜、寂静。 浓密的夜似化不开的墨,漆黑下,月清明浑圆。 月不懂人间悲喜,嫦娥也不会下凡救她。 亲人朋友远在千里之?外,姑姥年岁已高,周南荀和初弦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,徐澄意识到?,不会有人来救她了。 俎上鱼肉,动不得讲不得,只剩无边绝望,像被层黑色的袋子捂住口鼻,徐澄快窒息。 屋外传来一阵喧嚣,杂乱的脚步,伴着男人讲话的嬉笑,很快,通明的光照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