册子上的画面,哪里及得上小娘子半分。 抚在背上的手慢慢地重了起来,小娘子往他怀里躬了躬,手掌碰到了郎君的豆腐块儿,是真结实。 之前的好奇今儿夜里一股脑儿地全都满足了,后知后觉想起他的肩胛骨,一瞬睁开眼睛,仰起下巴瞧去,“郎君的伤……” 郎君垂目,望着她关怀的目光,热流涌上来,轻啄了一下她仰起来的唇,“我没事,娘子不用……” 小娘子的手突然在他腰间一掐,没有半点多余的赘肉,“郎君骗我。” 小娘子撩人的手段自己从来不知,谢劭眸子里的风云又有了被搅动的趋势,喉咙一滚,“怎么骗你了。” “你分明弱不禁风。” 郎君眸子一跳。 适才求饶的人到底是谁。 还没来得及同小娘子理论,自己今夜的表现哪里让她有了弱不禁风这样的印象,小娘子又嘀咕道,“怎会有如此雄风呢,看来我炖的那三条人参果然没白费……” 小娘子真是不长记性。 不想再去怜悯她了,把人翻过来,想象中的那一对蝴蝶骨果然完美无瑕,能索人魂要人命。 今日是一位刚买来的丫鬟在外守夜,能被晴姑姑挑来放在正屋伺候,便是个机灵的。 听到屋内最初的那阵动静声,心头便明白了大概,赶紧把火房的人叫起来,先烧水。 等到半夜,还没等到传唤,以为里面的人已睡着了,过了一阵却见郎君披着一件松散的衫子,拂开珠帘唤了一声,“备水。” — 温殊色这一觉,睡到第二日午时才醒来。 周身如同被人打断了骨头重新装上,哪儿都不对劲,尤其是一双腿酸软得立不起来,还有那处昨夜抹了药后疼是不疼了,可一动又酸又麻。 身上倒是清爽,床上的褥子昨夜郎君已经换过,她身上的汗渍、水渍……也被郎君擦洗了干净。 “娘子醒了?”郎君刚洗漱完出来,今日终于穿上了正装,名秀阁的手艺不愧乃东都第一,象牙白绣金丝的圆领衫袍,配碧绿玉带,比她做的那身亮宝蓝高贵多了,昨儿还躺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郎君,像是狐狸吸了人精华,一夜之间神清气爽,一脸的意气风发。 温殊色呆了呆。 他不累吗。 昨夜郎君似是饿虎附身,狠了心地折磨她,最后自己悬在那床沿上,动是动不了了,迷迷糊糊被郎君扛着去净室,放到了浴桶内。 全身上下都是郎君替她清洗的,连发丝都浇淋了一回,自己睡过去之前,郎君还盘坐在床榻下,替她绞着发丝。 动得比她多,睡得比她晚,起得比她早,精神劲儿还比她好。 天理难容。 不服输地爬起来,双腿软得厉害,硬气地撑着腰也不要郎君扶,话本子上写的都是洞房花烛,郎君一夜精气全无。 到了她这儿就反过来了,岂不是让人笑话。 迈着发酸的腿,一步一步往前,结果一下床前的坎儿,原形毕露,身子往边上一歪,惊魂之间,郎君一把将其抱了起来,打横往净室里走去,“娘子先去洗漱。” 面子是全无了,心头的怨气儿都对准了郎君,一声不吭,照着他一边完好的肩头一口咬下去。 昨夜他八成是把自己当面人儿捏了。 她势头做得凶狠,可那两排银牙落下,并未用力,咬得人不痛不痒的。 郎君主动给她长威风,“娘子使力。” 屋外闵章掀帘来禀报,“公子,太医来……”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