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会了。” 宋谓好脾气地笑了下,口吻放得柔和,听着有些无奈:“我算着时间,你们那个时候怎么也该到了。瀚海灵罩这时候暴露,哪怕只是稍微露出端倪,我怕潮澜河,承函那边会有所察觉,对我这个‘身份’起疑心。” 安静半晌,楚明姣勉强接受了这个回答,问起正事:“怎么样,查到什么没有?” 宋谓脸色微凝,瞳仁中的温润之意褪去大半,摇了摇头,他道:“没有,禁制之下只是个空壳,又是虚晃一枪。” 楚明姣眼神冷下去。 “再想想办法。”宋谓拍了拍她的肩头,说着安慰两个人的话:“不是一时之功,慢慢来罢。” “倒是你,今日行事急躁了。”宋谓以一种温吞的语气说她:“说到最后,那几位神令使未必不会妥协,他们不敢拿你如何,你何必装晕。” “这样一来,你父亲又要生气了。” “我不想再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了。”楚明姣揭开膝盖上的绒毯,站在宋谓身侧,却没有看他,只是盯着外面仿佛陷入冬眠的景象,好半晌,才抿着唇开口:“曾经山海界四季分明,无处不美,看看现在。” “流息日造成的破坏越来越大了。” 宋谓面对着大开的窗棂,眼中掠过大片死寂反常的草木,植株,听到“流息日”三个字,内心十分复杂。 “那你这是。”宋谓的视线在楚明姣侧脸上顿了顿,罕见的在斟酌词句,“想好怎么和江承函谈了?” “没戏。” 提起那个人,楚明姣睫毛动了动,她单手撑在桌面上,一头长发随着动作荡了荡,开口时极其冷静:“该说的我早就和他说过,他若是能听得进去。” 她转过来,面朝宋谓,一字一顿道:“我兄长不会死。” 房间陷入一片短暂的死寂。 “好了,从前的事。”宋谓见到这一幕,明显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,同手同脚地去给她够帕子,脸上的表情都没能绷住:“大小姐,你不是要掉眼泪吧?” 楚明姣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,没接那条帕子,将方才的话补充完:“从江承函身上打主意,还不如闭眼做个白日梦,没准梦里能有什么线索。” 说完,她伸手从方才捧着的书本里抽出一张纸,那张纸被折成个小方块,被她用两根手指头懒洋洋夹着放在灵火上烤,烤了一会,她垂着眼丢给宋谓。 每次提起江承函,这姑娘都一副要吃人的脾气。 没变过。 宋谓觉得好笑,他将纸片展开,看了两眼,笑不出来了。 那是楚明姣的字迹。 她的字很好认,规规整整的正楷,笔锋流畅凛厉,字句衔接中有种执剑俾睨的锋芒,这样一手好字,即便是在他们这圈人中,也找不出第二个。 让宋谓眼神一凝的是上面的内容。 山海界面积辽阔,灵力充沛,养出了许多一身通透似玉的少年,这种得天独厚的条件,让山海界之外的四十八仙门与凡间羡慕得捶胸顿足。 但那也是从前。 山海界是三界正中心,除了地下镇压着深潭,与外界起初是没有差别的。这里的人也向往着更辽阔的天地,时常去往仙门与凡间,喜欢在陌生的环境中体验一段时间。 直到百年前。 深潭出现异动,当时山海界几位垂垂老矣的祭司站出来,为了稳定局面,锁了山海界与外界相连的空间通道,也就是大家口中的“界壁”,当时山海界虽有反对的声音,但那属于极少数。 因为山海界当时出了位神嗣。 他生于冬至暴雪时,并非肉、体凡胎,生来便是这世间唯一的神灵,传言他能沟通天地,驱疾助苦,从降生之日起,就居住在神殿中,由祭司们抚养教导长大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