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料之中的事。 楚明姣来不及感到失望,就开始算等会破关, 最适合出剑的时机,以及怎么才能在本命剑剑心破裂情况不恶化的前提下, 将这一剑的攻击力拉到最大。 经过这一段时间明里暗里的试探与接触,她对地煞的实力大概有了解。它毕竟只是一缕秽气,换做从前,不是本命剑一击之敌,现在难就难在它能以这山脉中的诸多自然之力作掩护,太能藏了。 只要找准时机,她以本命剑之力重创地煞不成问题,前提是,白凛他们一定得抵进最后一道关卡。 “醒了?”楚明姣被细微的动静惹得回神,看向起身下地的帝师,揉着眼睛道:“你再休息会啊,今天我们去破关,你就别去了,动静太大了,站在石堆外也不安全。” 帝师舀了些水到一边洗漱,一刻钟后,回到已经完全烧成余烬的火堆边,用手帕擦干净手,对着她摇头,蹙眉说:“我在外面等,今天这样的情况,看不到更担心。” 楚明姣也没接着劝。 虽说神主没了神力,但一身战斗分析与技巧还在,那种妙到毫厘的判断控场能力几乎与生俱来,护好自己肯定没问题。 没过多久,白凛那边三大一小整整齐齐跟着过来了,或许是受濒临死战的氛围影响,每个人脸上都很严肃,就连姜似都又开始虎着一张脸不吭声。 其余四个要上战场的,包括楚明姣在内,都换了贴身的适合战斗的衣裳,她和周沅将头发扎成高马尾,长衣长裤,外加一双长靴,英姿飒爽。 周沅看着楚明姣,眼前蓦的一亮,她围着楚明姣转了两圈,先是抚了抚她看起来比丝绸还柔顺的发丝,再艳羡地比了比她的腰身,忍不住在心里发出惊叹。 这人的腰怎么能那么细! 没过多久,晨光破晓,但太阳没有升起来,天色呈现出种干巴巴的阴沉,并不是电闪雷鸣的前兆,相反,偌大的矿场上,连一丝风都没有,远方的铁树像是被钉死了似的。 像是有一种东西,凭空抽取了这片地域里炙热的温度,无声曳动的风以及所有会呼吸的活物。 地煞应战了。 “走吧。”楚明姣拍了拍周沅的手,率先出声,走向从始至终被笼罩在阴影下的第四座石堆,“时间差不多了。” 走向第四座石堆的路上,谁都没有说话,气氛一片压抑。 一直到他们即将进石堆洞口,柏舟终于抑制不住,他将楚明姣拉到一边,顿了顿,低声嘱咐:“……能躲开的攻击就不要想着硬拼,不管遇到什么事,别想着一个人抗。” “还有,真有什么突发情况。”他垂眸,视线落在她脸颊上,那上面常年呈现一种白里透粉的色泽,可一旦受伤,血色就全部流失,寡白灰败。 他被她无数次重伤前科弄得几乎下意识反感抵触那种情形。 “嗯?”楚明姣等了半晌,没等来话音,问:“有突发情况,就怎么?” 如果不是知道神主真身需要镇守潮澜河,并不会破戒来凡界,她几乎有种他就在祖脉外等着的错觉。 “拿圣蝶挡。”他将话语补充完整:“圣蝶是与天青画,流霜箭矢比肩的顶级灵器,它会保护好饲主。” “去吧。” 在白凛和周沅第三次回头张望时,柏舟压下心底紧绷的弦,又在心里重复着告诉自己,一缕蹿逃的祟气罢了,本命剑拥有极尽巅峰的战斗力,她顶多受点前期为迷惑地煞而故意做样子的伤,不会出什么意外。 “我就在外面。” “等你出来。” 楚明姣笑着颔首,这人,昨天还一副下定决心要和她彻底划清界限的样子呢。 现在又全变了。 她踮着脚凑上去,离他特别近,几乎能触到唇瓣时才堪堪停下来,眼珠子转了一圈,双手负在身后,笑吟吟地问:“只等我啊?” 柏舟眼里那种糟糕的情绪又浮出来,因为鼻尖对着鼻尖,她看得特别清楚。他好像特别想后退一步,或者推开她,再对她说些义正严词的话,但怕影响她的情绪,怕她在里面因为这些分神。 于是硬生生忍住了,只是竭尽冷淡地敛着睫,半晌,颇为矛盾地妥协:“嗯。” 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