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提着灯笼找,都找不出什么出格的新奇布置。 好像他骨子里就是这么个简单干净,挑不出瑕疵的人。 转到第四间小殿时,宋玢胆子放大了,什么都敢凑上去看一看摸一摸了。 就在这时候,他腰间不伦不类挂着的玉简亮起来,他抓起来,点亮,径直道:“我进来了,找得差不多了,什么都没发现。” 不知那边说了句什么,他回:“我知道,都仔细找过了,没有异样……行,还剩最后两座,我抓紧时间再看看。” 说罢,他也没将玉简的光掐灭,就这么捏着它转到了第五座小殿,。 这次一进门,他的步子就生生顿住了,楚明姣也愣住了,几乎是同一时间,宋玢体内的天青画和楚明姣体内的本命剑都有了细微的动作。 那是感应到了劲敌。 天青画还好点,只是懒懒给出了些回应,它的级别与监察之力不分上下,仅次于神灵,可本命剑说来说去,再如何是至强之物,也没得到三界的敲章特权,面对同等级的敌人,特别它还在受伤状态下,表现出了很强的敌意。 两人一前一后抬头朝殿内的墙面看去。 那里静静地挂着一张弓,被成块的冰玉髓托着,弓身刻着繁复的古咒,一眼不是凡物的东西,却没有很惹人惊叹的异象。 另一侧,也安然立着一个箭筒,箭筒内有支箭矢,通身呈冰蓝色,看着比古弓还要低调朴实,可只需要稍微将灵识探过去,就能感受到箭矢上萦绕的炸裂爆发力,随之而来的冰封之力似乎能将人的灵魂生生冻碎。 它躺在那,无需人夸张地介绍,什么点缀都是多余,谁都知道它。 ——流霜箭矢。 神主江承函的灵器。 号称三界第一杀伐之力,与本命剑并列的顶级灵物。 宋玢的脑袋上顿时冒出了几个硕大的问号。 他顶着满心的疑惑不解,对着玉简“嗬”地笑了一下,饶有兴味地道:“东西我没找到,但你猜猜我看到什么了,你说奇不奇怪,我居然在这八百年难得有人来一回的小殿里,看到了流霜箭——” “矢”字还没出来,他的肩就从后面被人狠狠捏了一下。 宋玢脖颈霎时僵硬,他觉得自己心脏都停止了跳动,甚至在原地呆了半晌,都没想好以什么样的表情与姿态转过身去面对这大殿的主人。 好在这时候传来的,是楚明姣的声音:“你在找什么?” 宋玢才感觉浑身的骨头渐渐恢复正常,他猛的转身,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楚明姣,高声问:“大小姐,你这是从哪冒出来的?我要被你吓死了。” “鬼鬼祟祟,你干嘛呢。” 宋玢没有即刻回答她,他朝沉默下去的玉简扬扬眉,问:“我现在应该怎么办?” “既然没找到,那就先回来吧,把明姣也带回来。” 楚明姣这回听清楚了,玉简那头,是楚南浔的声音。 回楚家的路上,宋玢都在控诉楚明姣这种“跟踪人但不跟踪到底,反而半路出来吓人”的行为,一声声一句句,足足小半个时辰,字都不带重样的,楚明姣却从头到尾,眼睛都没抬一下。 宋玢再怎么粗神经,都感觉到她现在情绪有点不对。 不,是十分不对。 这要换做是从前,她都和他有来有回地掐上几百个回合了,而今天,从进这个空间漩涡开始,她只抿了唇问了一句话:“他们让你潜进神殿干什么?” 偏偏还是个不能回答的。 宋玢耸耸肩,他嫌祭司服太过宽大,自己撩起袖口卷了三道边:“我被下了封口令,这个你得问你哥去。” 楚明姣靠在漩涡边闭目养神,脑袋里闪过一帧帧画面,那被封锁在偏殿中的寒霜箭矢唤醒了某些过往记忆。这种记忆与现实冲撞,撞得人鲜血横流,筋骨皆碎,每一次呼吸都泛起细密如麻,难以忍耐的痛。M.DXSzXedU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