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的死法都算进去了,别人还能说什么。 天青画沉默一会,说:“好。三天后,正午,山海界的人,一个不落,我会准时将他们带出去。” “你自己保重。” === 楚明姣在苏家等苏韫玉。现在一切事情都有条不紊地按照计划运行,哪里都不需要她,她正好有时间安排自己的事。 苏韫玉在祖地待了两个时辰,从酉时到亥时,出来的时候,苏家在夜色中灯火通明。 “怎么在这等?干吹风?”苏韫玉看了看楚明姣,问:“没受伤吧?” 她摇摇头:“没。你和祖物商量得怎么样了?它松口了吗?” “别提了,真该带你见见盾山甲那德行。”苏韫玉说得都想叹息:“我进去两个时辰,好话歹话说了一堆,它就动了动爪子,撩了两下眼皮。” 别说松不松口了,连字音都不带蹦一个的。 从祖物到苏韫玉院子的那条长廊,足有三四里长,楚明姣一路走得心不在焉,来之前,她又用玉简联系过苏辰,问若是将同心锁换做稍微没有那么霸道,但性质差不多的云纹蛊,祖物那边会不会同意。 苏辰给了她肯定的回答,只是说效果可能没有那么好。 所以。 她来时是在心底下了决定的。 她也以为,那些话是能说出口的。 可一些事,在心里想是一回事,真正要做的时候,又是另外一回事。 楚明姣看路不专心,被长廊上的小石子崴了下,苏韫玉和后背长眼睛了似的,伸手扶住她,同时止不住地叹气:“楚二,你什么时候能改掉一边走路一边想事情的习惯,我是没看见除你之外第二个能被石头崴脚的化月境强者。” 两人对视,此时月色正好。 任何话都能在这种氛围里顺理成章说出来。 楚明姣从小身处世家中心,在没遇见江承函之前,她在面对那些向她真心表示过爱慕的青年才俊,或是被身边人明里暗里将她和苏韫玉一起揶揄时,也曾经想象过,自己会和怎样的人在一起。 她从没觉得自己是个将爱情放在第一位的人。 事实上,她确实不是。 然而此时此刻,楚明姣和苏韫玉对视时,满脑子想的都是江承函。 即使是逢场作戏,那些话,她也一个字都吐不出来。 “怎么了?”苏韫玉问她。 楚明姣眨了下眼睛,朝他笑了下,低下头,闷闷地将脚边的小石头踢开了,没一会儿,吸了下鼻子,说:“没什么,就是高兴,觉得这段时间和做梦一样。” “一条界壁就让你高兴了?”苏韫玉觉得好笑,揶揄:“从前怎么没发现,你这么容易满足。” 楚明姣自己都记不清楚自己后面说了什么,总之状态十分糟糕,心不在焉四个字写在了脸上,原本是专程来等苏韫玉,现在等到了人,却匆匆结束话题,回去的背影几乎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。 她回了楚家,钻进温暖的被窝里,但还是觉得浑身上下都冷,连骨缝和关节都在发抖,最后整个人都是懵的,掀开被子坐起来就开始流眼泪。 她一点都不想和江承函解契。 她根本没法去想那个画面。 楚明姣觉得自己太没有出息,别人越活越精进,她是越活越回去。她翻身下地,推开窗户去看外面的飘雪,看着看着,心就更乱了。 谁知道她还能活几天,现在五世家不需要她做什么事,界壁也一直在送人前往凡界,一切都挺好的……在最后的时刻,她就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。 她扯了所有拙劣的谎言,自己怂恿自己放纵,越狱。 就这一次。 最后一次。m.DXsZXedU.cOm